“君挽琰!”低沉的声音似乎是带着轻吼,弋曼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果然,他止步了。
指尖一颤,君挽琰眸色微变,本就浅紫的眸子再次变得漆黑,原本血红的薄唇此刻却变得有些苍白,似渴望一滴鲜血为其润色,勾画一如既往的妖冶魅惑。
“你便打算一直这样吗?躲着我?不认我?”弋曼就这样站在他身后,除了那身绛紫,她看不到他的神色,可他止步了不是吗?
她心如鼓槌,颤栗在心间,她一步一步向他走去,垂手如明玉,那一袭背影,还是从前的他,孤冷凉薄,寡情无双,可是,她却想要牵过那纹缕交错的手掌。
“本督与你,相识吗?”悠然转身,再对上那熟悉绝美的容颜,眸色刻骨森寒,俨如众人口中的浴血修罗。
抬起的脚僵在空中,弋曼不自觉的拢起了手指,指甲划过掌纹线,她底下头,任由寒风吹打着脸颊。
嘴角勾起一抹自嘲,他还是不肯认自己,哪怕那日那般狼狈,哪怕现在如此卑微。
她缓缓抬起手,只听一声撕拉的声响,原本脸上的人皮面具便也出现在手中,徒留一张美艳的容颜。
“铩…”她的声音很轻,轻到似连自己都不曾听到,她就这样站着,消瘦的身子此时看上去那般无羉仿佛仅仅一个动作,便能将她推入万丈深詀!澳忝髅鞑槐浚此时怎么会糊涂呢u裟阏媸蔷挽琰,我还会好好待在这里吗??
他没说话,她却静静的望着他,神色那般苍白。弋曼依旧站在原地,寒风无情的吹打她的面容,带着居高临下的嘲讽,嘲讽她此时的狼狈与不堪。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原因或苦衷,但你应该知道,没有什么比你不认我,更让我心痛,即便是死。”她的语气难得的温柔,她的笑容模糊的只剩下微微勾起的嘴角,她凝视着眼前的人,仿佛要记下每一处,只至眼神模糊。“我不会再打扰你,但会陪着你,直到你认我的那一天。”
削薄的人皮面具随寒风飘落在地上,弋曼缓缓转身,一步一步,不敢再回头半分。
君挽琰背影孤傲,袖袍逆风张狂,他的喜怒无人可猜,他的心更是没人能懂,可偏偏此刻那一闪而过的伤痛,却无处闪躲。
大殿,此时早已没了刚刚的氛围,众位大臣低声须臾,神情倒像是出了大事。
弋曼刚想走近,却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袭来,还未来的急反映,便被两名侍卫钳住,微愣,抬起眸,却不想正对上含真愤恨目光的眼。
“你想做什么?”与生俱来的警惕,弋曼愣愣的望着眼前的人,却未挣扎几分。
“做什么?”含真怒意未消,神色中却也闪过几丝担忧,只见她快步上前,手指一扬,狠狠的巴掌便也落在弋曼脸颊之上。
脸颊传来阵阵疼痛,弋曼的头自然的垂着,嘴角似有一些腥甜,从这巴掌的力度,足够看的出含真对自己的恨意。
弋曼未说话,含真却已将一张人皮面具递到自己面前。“贴身侍女?竟能用这样的人皮面具?”
猛的钳住弋曼的下巴!迫使她的容颜对上自己,含真亦是一愣,随即冷笑道:“这般的狐媚样,做侍女岂非太可惜了?说!是何人指使你来此的?有何目的?为何要毒害二皇子!”
毒害?二皇子……
“他怎么了?”
“他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吗?来人,将她押下去,听候发落!”那些侍卫亦是领命,却不想钳住那女子的手瞬间被人反扭,疼痛袭来,还来不及反应,便狠狠被了丢在了地上。
“赫连哲怎么了?”
那些侍卫亦是一愣,提刀便也将含真护在身后,将弋曼团团围住。
“你!”含真亦是错愕,随即更是大怒。“你放肆!直呼皇子姓名已是重罪,更在皇宫重地撒野,你的命还想要吗?”
“即便我想要,你会留吗?”弋曼亦未有半分退缩,她并不傻,那女子眼中的杀意那般明显,她又怎会相信那听候发落。
含真亦是一愣,随即冷笑道:“我果然小瞧了你。”
不错,她确实没有想过给她活路,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竟害的他生命受到威胁,她又怎会给她活路。
“我果然未猜错,既如此,即便我再放肆,又有什么差别呢!”弋曼冷笑,她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从来不会!
“是吗?你们退下。”含真对着面前的侍卫冷言开口,这些侍卫也一阵为难,却不敢多言几分,纷纷退后了几步,只见含真缓步上前,目光依旧停留在弋曼身上。“我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意你。”
虽然容貌确实比以前要好些,难道自己会比这残颜差吗?论身世,论地位,她哪点不如她,可他,却独独只在意这来路不明的人。
“含真,如果你对我的敌意是来自赫连哲,那便可省了那心思,我对他,并无其他情谊。”现在看来,此时的含真与自己到有几分相似,只是,或许这份执念,是错的。
一道寒光袭来,弋曼险险避开,却听那狠绝的声音道:“你是在本小姐面前炫耀吗?本小姐不能得到的,即便毁了,也不会让给其他人。”
快速闪避,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过一旁侍卫的长剑,银光相向,却也直直挡下了含真袭来的那一剑。“现在你应该关心的,不是他的生死吗?”
“杀了你,本小姐亦能救他!”
没有任何退让,含真剑剑直逼,弋曼不愿伤她,却不可能伤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