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纳兰云溪的话,老夫人不由得喃喃的问道,她暗道会不会是侯府近来冲撞了什么邪神?不是闹鬼就是丫环莫名其妙的跳了井,上次闹鬼事件还没个定论呢,纳兰云溪那是扮鬼,却和闹鬼没什么关系。
“祖母,再等我一下,这尸体被井水泡得时间长了,肿胀得太厉害,我好像还看到了点东西。”
纳兰云溪在和老夫人说话的时候,也一直看着尸体,流觞在她身边成了她的助手,给她递她需要的那些工具,府中的人并不知道流觞的来历,只当她是新来的丫环,见她在纳兰云溪身边神色自若的给她擦汗递刀,丝毫也不忌讳死人,都纷纷暗道怪不得这新来的丫环一来就是大丫环,还深得纳兰云溪宠信,原来这丫环也是个奇葩,和主子臭味相投。
纳兰云溪在莺歌的脖子上看了半天,又比划了半晌,突然命流觞将她的身子翻转过来,流觞点了点头,照她的话将那浮肿的尸身翻过来,面朝下背朝天。
“祖母,她不是溺死的。( ”纳兰云溪蹲在她的后颈处看了一番,才对焦急等待的老夫人说道。
“什么?那你方才不是说她确实是溺死的么?”
老夫人有些糊涂了,暗道纳兰云溪这验尸方法也不知道靠不靠谱,一会儿说是自杀的,一会儿又说不是,到底是要怎样?
“祖母,我只是说她最终是溺死的,并没说她是自杀的。”
纳兰云溪听了她的话后纠正道。
“这有什么区别么?”老夫人更加糊涂了。
“祖母,区别很大,也许,她是先被人重伤之后又扔进了井中,您再稍等片刻。”
纳兰云溪细细的在她的背部查看着,突然看到莺歌的左掌死死的握着,方才尸体仰躺着,手不知如何被压在了身子下面,她没看仔细,此时翻过身来,她的手才被解放出来,她的脑海中电光火石的闪过了一幕一幕模拟凶手杀人的画面,突然她心思动了动,伸手将她的左臂拿起拽了一把。
众人听纳兰云溪说莺歌既是跳井溺死的却又说不是自杀,见她神叨叨的将尸体翻来覆去的观看,心情不由得都紧张起来,此时见她居然站起身抓着她的手臂狠狠一拽,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纷纷“唏嘘”起来,有的人还难受的伸手去摸自己的左臂,好像那被使劲拽了一下的是自己的手臂似的。
“姑娘,有什么发现么?”在她跟前的流觞见纳兰云溪此时额头已经沁出了薄薄的汗,眉头紧锁,一副深思的样子,又见她动作怪异,便忍不住问出声。
“恩,流觞,你来试试拽一下她的左臂。”纳兰云溪虽然不懂得武功,但她对人体骨骼脉络烂熟于胸,自己试过之后又让流觞来试。
流觞点了点头依言也学着她拿起莺歌的左臂一拽,这下登时眼睛一瞪脱口而出:“姑娘,她死前胳膊就被人拧断了。”
“啊……”
“好残忍……”
“变态啊……”
流觞声音清亮,充满震惊,众人听得明白,顿时又是一阵惊叹声和惋惜声,此时就连侯夫人和纳兰云若姐妹也一脸茫然的看着纳兰云溪。
“什么?她死前还被扭断了胳膊?”老夫人闻言惊奇的问道。
“是的,祖母。”纳兰云溪点了点头,然后将手伸向她的后颈处模拟着用手做了个将人从后颈老鹰抓小鸡似的提起来的手势,然后便发现她手掌的地方有一圈淤青,此时尸体被泡肿,已经看不出指印,但掐她后颈时留下的淤青却还能看得出来。
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暗道这西园梅花林地势偏僻,很少有人来这里,难道她是被鬼杀死了?众人不由得又想到了闹鬼的事,暗道难道那鬼还没离开,仍在府中作祟?
纳兰云溪顺着她的骨骼脉络一路看下来,一直到了后心的位置,那里的衣裳有个破洞,她心中略一思量,从流觞手中取过镊子沿着那破洞将镊子伸进去,只听“铿”的一声轻响,她一喜,随即用镊子紧紧捏住里面的金属器物拔了出来。
只见她用镊子从莺歌的后心拔出来一根约摸五寸长的袖箭,那箭头上还一片鲜红,有着未干涸的血迹。
“这……这……”老夫人看到那袖箭之后什么都明白了,她支支吾吾的说了两个字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祖母,莺歌是先被人用这袖箭刺伤,然后将她的左臂扭到背后生生的扭断,又用手掐着他的后颈扔入水井中的,她落水的时候还没死透,所以最终是被溺死的。”
纳兰云溪心中模拟着凶手当时杀人的情形,将他杀人的动作手法和步骤简单的描述了出来。
“好狠哪……”
“太残忍了……”
人群中顿时响起了议论声,几乎瞬间下人们都人心惶惶的议论起来。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是谁敢在安宁侯府用这般残忍的手段杀人?”
老夫人听了人群中的议论,顿时气恼的重重的敲了一下拐杖,转脸说道。
“这就不知道了,总之,她不是自杀,而是被人杀死扔进这井里的。”
纳兰云溪说着又在周围查看起来,她想莺歌究竟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而她一定是撞破了什么事被人杀人灭口,究竟是什么事?
这时流觞轻轻的碰了一下她的衣袖,她扭头看向流觞,就见流觞递给她一块帕子,帕子里似乎是一个什么物事。
流觞递过来帕子的时候,纳兰云溪此时脑海里想到的是她前世的闺蜜唐娇娇,这家伙每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