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幸而“严颜”这两个字和“颜颜”这两个字听起来没大差,那当中细微的语调区别,也只有最最亲昵的人,才能察觉,才会斤斤计较的去区分。
严颜被他这么一说,睡意驱散,略带腼腆的笑到:“唐律师,您别跟我开玩笑了,我嘴巴笨,不知道怎么接你的话!”
笨?唐越泽好看的眉峰一挑,据他所认识的那个颜颜,可和“笨”这个词沾不上半点关系。
严颜微垂着脑袋,唐越泽可以大大方方的看着她的脸,她的脸和在米兰时比起来圆了些,长发虽然减去,但却依旧俏丽可人,脖子上那一条gaff高端定制钻石项链,虽然只有一颗坠子,却已是价值连城、让人咂舌。
看来,她的丈夫,对她很好。现在的她,还会不会哭着说:她的丈夫不想要她,她也不想要她的丈夫?
唐越泽自嘲的笑笑,为这个可笑的假设,也为有这种念头的自己!
“向太太……”他思虑再三,还是这个称呼比较适合现在的严颜,“越泽祝你幸福,很真诚的。”
“嗯?”
严颜怔愣着摸摸脖颈,和这个人算不上熟悉,但对于她婚姻的第一声嘱咐,却是这个不太熟悉的人给的,这算不算是一种奇特的缘分?
“光是嘴上说说吗?没有礼物哒?”
严颜起了玩心,把手心摊在唐越泽面前,佯装着要他掏礼物。
“嗯?为难我?但是我却未必被你给难倒……”
唐越泽上下打量严颜一番,注意到她公主裙的腰间有一条腰带,松松的系着,纯属装饰作用,是可拆卸的。
他站起身走到严颜身旁,小心的解开腰带系扣,轻轻一抽,按腰带就到了他手上。
“你等着,我给你的祝福礼。”
唐越泽双眼含情,握住腰带的手指上下翻飞,长长的布条在他手上越来越短,严颜看得是目瞪口呆。
“好了!”
唐越泽大呼一声,掌心托着一样物什送到严颜面前。
“呀!你还会这个?!”
严颜惊喜的从他掌心三改头换面的腰带,原本一根普通的布条,经他几番折腾,居然成了个精巧的结节!
“它的名字叫‘幸福结’,送给你,祝你幸福,严颜。”
“谢谢,谢谢,好漂亮,我好喜欢。”
唐越泽满足的一笑,以前想要了要用这一招来哄自己的女朋友,没想到女朋友还没找着落,倒是在这里哄了别人的老婆!
“那么,我告辞了。”
他站起什么朝着严颜点头告别。
“嗯,谢谢你唐律师。”
已经跨出几步的唐越泽突然又转过身来往回走,边走边自口袋里掏出样东西。他在严颜面前站定,伸出手来递到她嘴边。
“啊……张嘴。”
“啊……”
严颜不明所以的乖乖张嘴,唐越泽把什么塞进了她的嘴里,顿时口里一阵甘甜。严颜想起来,那一次她走路回家,在向家门口遇见唐越泽,他也曾给了她一粒糖。这个男|人,随身带着糖,很喜欢吃糖嘛!
“甜吗?”
“嗯。”
“那就好,希望你以后的日子,都像我喜欢的太妃糖一样,甜甜蜜蜜的。”一丝苦涩都不要有才好。
唐越泽的嘱咐,着实是发自内心的。
不过,后来,严颜想起,她小时候听过的一则故事,那也是陈诗韵告诉她的。陈诗韵说,人不要太贪图幸福,这世上但凡太过的东西都会有相反的一面。
知道蜂蜜罐里为什么会躺着死去的蜜蜂?陈诗韵说,那只蜜蜂是被甜死的……
***
什么是爱一个人?没人问过严颜,但是严颜的心里有一个答案。爱一个人,对于她而言,就是无条件的去相信他,为了他承受得了孤独,纵使浪费青春,纵使只是一场春|梦,却……不后悔。
——她会这么清楚,是因为,她很快就经历了这一番痛彻心扉的历程。
人们常说,怀胎十月,九月生。
一次在餐桌上,陈嫂开玩笑说:“孙少奶奶,你的肚子大的都能平放一只碗不掉下来了!”
全桌子的人都轰然大笑,笑语中暗藏着期待,这个万众瞩目,注定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向氏“小太子”,即将在不远的将来降临到这世上。
临近预产期,向逸辰却变得忙碌起来。
渐渐的,晚饭也不怎么能赶回来了。
每次靠近饭点,严颜就抻着脑袋往玄关那里张望,一点细小的动静,都能让她紧张半天,误以为是向逸辰回来了。
“颜颜,别等了,这一阵逸辰都比较忙,午饭也是在公司里随便凑合的,他那么疼你,要是抽的出时间,不会不回来的。”
向郁森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虽然这一段婚姻是他一手硬生生促成的,但小两口现在这样儿,分明就是彼此看对了眼,想来孙子对于自己当初的安排如今也不会再有怨念了。
严颜当然明白,只是心里还是忍不住又一点期盼罢了。在向郁森和向逸辰面前,她是连半句抱怨都没有的。
她尝试着做个好妻子,忙碌了一天的丈夫回到家里,她只想让他知道,家里有人等着他,不想让他累了一天回到家是黑漆漆的一片。
每天晚上,严颜都乘着向郁森回房,下人们也都退出主屋之后,偷偷跑出卧室,开了客厅的灯,靠在沙发上等着向逸辰。知道他出去应酬的时候,还会提前给他备好醒酒汤。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