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期进入第七个月,时节到了五月,天气渐渐转暖,尘埃里依瞎有了夏天的预兆。
严颜换下了沉重的冬装,罩上向逸辰给她买来的公主裙。韩版的样式,自胸口以下放大,遮盖住大大的肚子。
向郁森有一天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一位客人,这位客人,对于严颜而言,算不上熟悉,但要说是陌生,恐怕也不太恰当,这个人,就是曾在米兰横空出世如佐罗般解救过她的唐越泽。
起初,见到唐越泽,严颜还以为是因为公事,没想到向郁森却把严颜也叫进了书房。
书房里,只有向郁森和唐越泽两个人,两人隔着书桌而坐,桌面上摆着几分摊开的文件,一只黑色的calvinklein男士公文包,空荡荡的支在一旁。
“来,严颜,慢点,到这边坐下。”
向郁森朝着严颜招招手,唐越泽立马站起了身,让出位置,伸出手虚扶了严颜一把,看着她稳稳的坐下,方才收回手。
“严颜啊,来把字签了,这些就都是你的了。”
向郁森笑嘻嘻的指着桌上一堆文件,唐越泽自怀中掏出catie钢笔,笔套上刻着“tang”四个英文字母,是他的姓氏。
严颜不知所以的接过,迷糊的望向向郁森:“爷爷,签什么?”
“哈哈……越泽,逸辰这媳妇,是不是单纯的可爱?”向郁森大笑着朝唐越泽挤挤眼,转而对严颜解释道,“傻丫头,别问了,这是你的聘礼……我们向家家大业大,总不能娶个孙媳妇,聘礼都拿不出手,是不是?”
聘礼?严颜更加疑惑了,她还有这种东西可以拿吗?当初,不是向郁森买了她吗?钱也已经给过了,只是陈晋文很快就挥霍了而已。
“傻丫头,你不会以为,我们向家就用那些小钱当做聘礼了吧?”
向郁森把文件推到严颜面前,唐越泽指着文件上仿佛的条款,一一向严颜解释。严颜是一点也没听懂,她这脑子一向不够用,大概除了跳舞以外,她对其他的功课真是不怎么擅长。
“咳……”唐越泽轻咳一声,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总结般说到,“向太太您大概不明白,这样,我说得浅显些,这些资产是董事长直接拨到你名下的,不属于您和向总的婚后共同财产,无论任何时候,您都可以自由支配,这笔资产总共价值大概是……十二亿。”
“呃……啊?”
严颜盯着唐越泽看了半天,不是发呆啊,她是在很认真的消化他话里的含义,等到她终于理解过来他的话意味着什么,讶异在所难免。
“什么?十二亿?”
严颜从椅子上跳起来,开什么玩笑?她是个靠着12块钱都能过一天的穷困人家的孩子,十二亿对她来说都不仅仅是个天文数字那么简单!
“不行,不行,这字我不能签。”
严颜慌忙摆着手,手里的catie钢笔仿佛有千斤重,这字,她怎么能签的下去?现在这样,她都觉得是偷来的幸福了,哪里能要向家这么多钱!
“乖孩子!听话,把字签了。爷爷是为你好,也是为逸辰好,爷爷不希望你们有任何烦恼,等到婚礼举行的时候,你希望听到旁人说逸辰的闲言碎语吗?
这些是给你的,也是用来给逸辰扫清障碍的,人只有口袋鼓了,旁人那就是说闲言碎语也是要深思熟虑的,你……明白吗?”
向郁森苍老的脸上满是认真,皱纹早已铺满,老人斑点点错落,那些时光沉淀的睿智,自然不是严颜这样一个单纯的孩子可以理解的。
她只抓住一句重点——为了向逸辰扫清障碍。
“好,听爷爷的,我签。”
手里的catie钢笔纵有千斤重,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签了,只要是为了向逸辰,她没有什么不可以做的。
娟秀的“严颜”两个字跃然纸上,她一夕之间,由不名一文的穷困女大学生,一跃成为这个f市不容小觑的一股财力,对于这一点,严颜也是很多年以后才领会到的。
唐越泽和向郁森还有后续的事情要商讨,严颜签完字就忐忑的退出了书房。
平日里这个时间,她总要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坐一会儿,陈嫂早早守在书房门口,谨记着主人家孙少奶奶身边一刻离不得人的吩咐。
陈嫂扶着严颜进了花园,热牛奶和点心一早就准备好了,虽然天气转暖了,陈嫂依旧在躺椅上铺上了毯子,一切小心些总是没有错的。
“孙少奶奶,我就在厨房后门那里,您乖乖坐着,我去看一下炉子上的火,你一扭头喊我一声,我就能听见,我不来,你千万别一个人走动,听到没有?”
陈嫂郑重的吩咐让严颜哭笑不得,这些人,疼自己是真的,但着实有些紧张过头了。
“好……知道啦……”
五月午后的阳光,透过密密实实的枝叶,晒在身上暖暖的,严颜捧着牛奶吸了一大口,暖暖的,从胃里一直暖到四肢。
“向太太……”
身后响起这一声呼喊时,严颜趴在雕花桌上昏昏欲睡,阳光下,她眯了眼,似乎看到一个挺|拔颀长的身影正朝着这边款款走近。
她慢悠悠的支起下颌,一脸惺忪的模样。
唐越泽不由浅笑,额前那一簇酒红色的发丝在阳光的折射下发出与本色不同的光彩。他靠近了,径自拉开严颜对面的椅子坐下。
“喂……叫你向太太没反应,还是说,你比较喜欢我叫你……颜颜?”
唐越泽说完也觉得自己唐突了,在这个仅有几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