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祸害!
冬青看得有些脸红,咳了咳撇过脸,抓起怀里的甜点往嘴里一塞,翻了个白眼含糊道:“给你吃好了,孝子一样,还跟我抢东西,幼稚。”
匪蓁有些惊异的看着她就这么转身走了,像是很难接受似的几步追上去,不依不饶的:“喂,你就这么算了?”
“不然呢?”
“你不像是会吃亏的性子啊!”
匪蓁很不满:“你应该毒舌一顿,把我气得半死才正常。”
这回换冬青不可思议的回头瞪着他了:“我说妖孽,难道你欠虐,这也太变态了吧?”
匪蓁噎住,这么想想,自己好像还真的挺欠虐的……
他怀中的阿赤小心翼翼的冒出个脑袋,贼头贼脑的四下里溜一圈,不见冬青,才松了口气,“哧溜”窜到匪蓁肩膀上来,可怜兮兮的摇着它蓬松的大尾巴。
冬青最近很不待见这畜生,见一次揍一顿,而且主人好可恶啊,居然胳膊肘往外拐,看见它被欺负,还赔笑问要不要再欺负的狠一点儿!
阿赤好可怜啊……
不远处的冬青继续往前冲。
边国的商业都城啊!
边国最繁华的商业都城啊!
她要是不放开了大手大脚一番,怎么对得起匪蓁那只鼓鼓囊囊的钱袋?
而那个正被她算计着钱袋的妖孽,正远远地注视着她。
从前那个阿若司音,阴暗孤僻,满含着超过那个年纪不该有的狠辣双眼,如今这个木冬青,浑身都是狡黠与灵动,倒比这个年纪其他的女子更活跃了些似的,未免也太——
他想了想,没错,太干净了。
聪明的让人意外,却又干净的让人难以置信的姑娘,居然还敢说他幼稚?
真是越来越好玩了,好玩的他都有点儿喜欢她,舍不得……杀了她了……
唇角扬起笑来,那笑容干干净净的,衬着妖孽那张倾世的容颜,路过的行人无意间看见,瞬间如痴了般,失魂落魄的盯着他,再也挪不开一寸目光……
妖孽也不理会路人惊艳的目光,找到在人潮中钻来钻去的少女,抬脚跟了上去。
阿赤吓了一跳,飞快的再次钻回妖孽的衣服中,还记得回身用爪子把自己碍事儿的大尾巴完全勾进来,妥妥帖帖的藏在匪蓁怀里。
远远的,灯火通明的酒楼顶上,不知何时无声无息的立着一个欣长的身影。
华贵的紫袍在身后的寒月下划过薄凉的弧度,幽幽的,透出几分类似刀锋的清寒光泽。
目光在落到人群中闹得不亦乐乎的一双人影上时,定定的看了一会儿,幽潭般的眸底莫名的沾染了一丝戾气。
“留下在乎的小侍卫盯着本殿,自己倒是玩得挺放心。”
醇酒般浑厚的声音极低,阴鸷的,蕴着冷冽:“这样的在乎,也不过如此。”
匪蓁使坏的再次抢过冬青又排了老长的队才买来的臭豆腐时,冬青气得再顾不得形象,当街撞进妖孽的怀里,抓住他漂亮的手,毫不留情的一口咬上去。
“啊青青,你属狗的啊,放开!”
妖孽惨叫着使劲儿去掰冬青的嘴巴,目光却似不经意般扫过绥州城内最高的那座酒楼。
皓月当空,树叶婆娑,金碧辉煌的飞檐瓦片上,空空荡荡。
故意留下气息让他感受到,这算是挑衅吗?
匪蓁想笑,却不想少女这回是发了狠了,又使了一分力,顿时痛得妖孽汗毛都竖了起来,吸着冷气大惊兄的嚷着:“放口放口放口,你这是要毁了我完美无暇,举世无双的美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