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一脸狐疑,指尖指了指他那几乎跟被血洗过一样的中衣:“也不至于让你流这么多血吧?”
这样多的血,任何暗器制造的伤口只怕也做不到这一点儿吧?
“暗器有毒,本殿在毒素蔓延之前,剜了几块肉。”
这话儿说得面无表情的,语气平淡,就像在和冬青谈今天天气不错似的。
她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冷战,看向慕辰的眼神愈发闪烁不明,半晌,指尖动了动,想要掀开男人的中衣去瞧一瞧那伤口,手探了一半却被人一把捉住手腕!
“嘶……”
冬青一抽冷气,怒目瞪过去,却发现男人的脸色骤然阴冷如暗夜,带着凛冽的嗜杀与暗涌的风暴,瞬间让她如置冰窖。
慕辰幽暗的目光锋利的攫了她许久,突然起身,将剩下的伤药丢给她,尔后一言不发的甩袖而去,留下一头雾水的木冬青。
“发什么神经病啊?”
她不过就是想看看他的伤口,碰他一下至于动这么大的怒火吗?
他之前对她动手动脚的时候,怎么不见有什么不对劲儿,敢情就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冬青捡起一边儿的伤药,背部还在火*辣辣的疼,提醒着她后背的擦伤还没处理。
一股寒意缓缓靠近,黑衣暗卫无声无息的出现在空荡冰冷的屋中,冬青解衣衫的指尖微微一顿,继而不动声色的拉下衣襟,露出雪白如玉的香肩……
光晕昏沉,美人如玉,一缕鸦色青丝自发髻飘荡而下,划过凝脂肌肤,画过一道惑人心魄的优雅弧度,令来人绵长而沉稳的呼吸微微一滞。
就是现在!
少女倏忽回身出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身后的黑衣人,来人瞳孔剧烈一缩,侧身抬臂,速度快上冬青数倍,一把捉住她的手腕,毫不怜惜的将之整个人都按在了锦被之上,在冬青反抗之前点住了她的穴道。
“做什么?”
身体动不得,冬青趴在锦被之上,冷喝道:“慕辰不敢对我怎么样,让你一个小喽啰来做替死鬼不成?”
黑衣蒙面的暗卫没有理会木冬青,他直接上前,再冬青刀锋一样的目光之下,抬手——将冬青掌间的伤药抠了出来!
“……”
冬青嘲讽的盯着暗卫手里的伤药:“你家主子也真够小气,不过一瓶药,不给就不给,竟还派个人过来抢回去!”
“殿下吩咐,二公主既然还有力气多管闲事,想必伤势很轻,不必再浪费上好的药材。”
暗卫从怀里掏出一瓶跟林中时慕辰给她的那瓶一样的伤药,面不改色的直接朝着少女luo露在外满是红肿擦伤的背上一倒——
“唔……”
瞬间腾起火烧一样的剧痛,冬青眼前一黑,贝齿死死的咬住了身下的锦被,汗湿的碎发沾满脸颊额头,她连说话牙齿都在哆嗦:“该死的楚国三殿下,姑奶奶跟你的梁子结大了!!!”
……
边国的气候变化剧烈,晚上寒气逼人,似身处冰窖,白天却热浪滔天,如置身火炉。
冬青是被热醒的,软哒哒的眼皮强自撑开,她动了动指尖,知道自己的穴道算是解开了,可肚子却在这时叫喧起来。
劣质古旧的木门“吱吱嘎嘎”被人自外推开,一个低眉顺眼的侍女抱着托盘轻轻巧巧的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