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制造这场杀戮的罪魁祸首,就安静的立在她面前。
木冬青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一瞬间冰冻,凝固在血管之中。
若说方才那个少年的杀人手法已是残忍,此刻眼前之人……
她已经完全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词语来形容此刻内心宛如面对死亡的那种巨大震恐与崩溃。
她轻轻颤了一颤,目光顺着那漆黑的靴子缓缓上移,绣云纹的淡紫色袍子纤尘不染,只独独那只右手鲜血淋漓,正在被一方绣工精致的帕子擦拭着。
完美的下颌,薄凉的唇,俊挺的鼻梁,遮住半张脸的面具下,那一双冬夜寒星般的瞳眸,此刻正一瞬不瞬的落在冬青的身上,目光犀利如刀,隐含了洞察一切的冷意与嗜血的yu望,让人不敢直视。
冬青强忍住要作呕的感觉,身体微微的颤抖起来,这个如黑暗修罗一样透着阴暗之美却手段残忍的男子,他不是人,绝对不是人!
她咽了口唾沫,垂下目光颤着嗓音问:“为什么……留下我的性命?”
那一道寒彻心骨的目光似乎还停留在她的头顶,久久不散去。
良久,就在木冬青毒侵心脉,口干舌燥的要晕过去那一刻,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冷淡两个字:“有趣。”
一股寒意打心底腾起来,脑中的晕眩更甚,冬青瘫软在地,只觉得四肢百骸都不受控制的一阵一阵发寒哆嗦。
下意识的,她用尽力气弯动着手指,抓住了他的袍角:“救……救我……”
少女已经看不太清楚眼前这张脸了,只有一个声音在内心不停的呐喊:她不要死,她不能死!
这条命,是白敛用性命换给她的,她一定要活下去,不惜任何代价。
男子修长有力的指抬起,缓缓的取下脸上的面具丢到一旁,眉目抬起,赫然正是——南,宫,羽!
他低头攫住地上狼狈蜷缩着的少女,因为寒毒发作,冬青的身体阵阵的抽搐着,目光涣散却倔强的不肯屈服生命的流逝,微弱的呼吸着。
求人救命还不知晓说一句软化,这个女人还真是,愚蠢的很。
男子的唇角勾起抹薄凉的笑:“我从不救人。”
她感到他冰冷的指,嫌弃的捏住了她的手腕。
冬青不甘却无力的感觉到自己的指,一点一点的被扯离开那段袍角,就仿佛在扯开她唯一可以求生的希望。
意识彻底崩塌……
一片茫茫虚无之间,她却看见那个熟悉的让她心悸的楚国七皇子朝着她走过来,紫袍翩跹,浑身充斥着阴鸷的气息。
她忍不住的瑟缩。
他却仿若未闻,挑起了她的下颌,语气冷漠的:“救了你,你就是我的了。”
她要活着……
求生的渴望,让冬青艰难的想点头,却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点了头。
朦朦胧胧中,她似乎看到这个可怕男人的唇畔溢出了一缕笑意来,极淡,却不暴戾。
他果然将她扶了起来,鼻息间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青草泥土的气息,下一刻便是一股热流顺着后背窜入四肢百骸,将周身的寒气驱逐。
她舒服的低吟,本能的向着温暖的源头靠过去,似乎靠到了一堵墙,却是温暖的……
男子深邃如渊的眸落在怀中睡得一塌糊涂的女子身上,清寒的:“你倒是,睡得放心。”
女子似有所感,无意识的蹭了蹭,叹息一声儿抱住他的腰,安心睡去。
男子却在她的手臂环上来时,倏忽僵硬。
良久,他突然毫无征兆的甩手将冬青推开,任她跌落在湿漉漉的草地上,幽暗的眸底闪过森冷怒意,无声的摄琢无意识的少女。
“面对陌生男人,也可以如此放荡的靠上来吗?”
骤然离了温暖的怀抱,少女瑟瑟发抖的伸出双臂,怕冷的抱紧了自己的双肩。
男子眯起的眸子闪了闪,怒意慢慢的消散,正要弯腰将她抱起来,身后却传来一个女子娇媚滑腻的笑声。
“曳儿回来这么多天了,不来与人家一解相思之苦,却跑来这里杀什么人,真是煞风景的很。”
男子的动作骤然僵住。
踩在草地上的脚步带起细微的“沙沙”声儿,一双雪白的柔夷自身后环上男子精壮的腰。
她微微娇喘着,呢喃:“好曳儿,我可真是想死你了,每天都在想,都快成疾了……”
袭曳的脸上闪过一丝杀意,却被极快的被掩埋,独留下满瞳眸的阴霾,冷冷问:“你怎么敢出来?”
“不用担心,老东西如今整副心思都在陈国那个老女人身上,纵然他再精明,也没兴趣关心我的去向。”
女子蹭着他的肩头,丁香小舌滑蛇一般灵活的顺着他的脖子,划过喉结,一路吻上去,留下嫣红的胭脂色,朱红的檀口含住了男人的耳垂轻咬着,嘤咛一声,将袭曳抱的更紧了。
“好曳儿,月圆之夜想起与你的床地之欢,真是焦渴难耐,倒像是我中了蛊毒似的,这两个月没有我在你身边,你这蛊动之日找的是谁?我可是嫉妒的狠呢!”
手指已经灵活的穿过衣襟,抚上男子结实的肌肤。
“你还是这么不要脸。”
袭曳闷哼一声,突然甩开女人的手,转身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可惜我现在不想要你这副恶心的身体。”
那力道极狠,恨不得就这样将她拎起来一般,迫使那女人不得不踮起脚尖,妆容精致的脸有些发青。
她却似乎不以为意,反而主动贴上去,柔若无骨的靠在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