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发泄过后,心里也没有那么的压抑。
接着带着薛娘出了空间,任由薛娘细致的帮她擦洗换衣,享受这种阔别已久的接触。
有多久没让薛娘再近过她的身,大概有七八年吧,借口有人服侍让薛娘不要那么劳累,其实不过是在防备,防备着薛娘发现蛛丝马迹,怕薛娘有一天会发现她并非曾经的凌慕然。
她以为自己只是不信任,不在意薛娘,却其实是太过在意,怕对方给予的这份感情并非属于她,怕她的离去。
“不用担心,薛娘,我还是凌慕然,你从小照顾到大的凌慕然。”如何会看不出薛娘沉默的意味,凌慕然终转身,握住薛娘的手。
是的,她是凌慕然,不管曾经如何,她也只是凌慕然。
薛娘梳头的手一顿,身子有些僵硬,抬头错愕看她,四目相对,眼底满是惊疑不定。
便听少女继续道,“刚刚我们之前处的地方是一个认我为主的空间,也因为拥有这个空间,所以我清醒了。”
这个空间确实也是原来的凌慕然的,只是原来的凌慕然因为痴傻而不懂得开启。
当年她穿越而来,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契机就开启了这个空间,所以这也不能算是谎话。
手上的梳子掉入地上,薛娘颤着手,沉默了好一会才仿若找回声音一般“你,你说的是真的?是什么时候?”
“很早以前了,对不起,因为不知怎么办,所以没有告诉你,只是这次没想到自己会差点送命,本以为装疯卖傻就能明智保身,不想……”凌慕然垂头,语气带着些许的哽咽。
看着她这样子,薛娘眼底的怀疑已经少了许多,但还是有些不确定,毕竟这转变实在太突然也太大了,“你真的是……秀?”
“薛娘,我没有必要骗你。”看着薛娘含泪的眼睛,凌慕然红肿的眼眸又有些发红。
薛娘深深的看着她,愣了半晌,突然一转身朝着门外跪下,带着哭腔的笑声颤抖的响起,“老天开眼,老天保佑,夫人,您看到了么,秀她好了,秀好了,呜呜呜……”
“是啊,都好了,其他也会好起来的。”凌慕然深吸了口气,走上前弯腰扶起薛娘,意有所指道。
看着少女眼中的坚定和自信,薛娘莫名的心中突然多了几分安心,好像漂游不定的小舟终于找到了落点。
临武1181元年,元帝下旨赐婚,汝阳王风凌琅与靖康候二秀凌嫣然天作之合,钦赐婚约,正月完婚。
圣旨一下,举国欢庆,晋元最强的狼帅琅王和天才炼药师凌嫣然的结合,无疑是佳偶天成天作之合,没人会觉得有丝毫不合适。
靖康侯府继一个月前靖康候寿诞之后,再次张灯结彩,即便婚期要在下个月,却处处披红,恨不得现在就举行婚礼。
能嫁给心慕之人,凌嫣然更是高兴得几天几夜睡不着觉。
喜庆的侯府,徒留一处被人遗忘得彻底的院落依旧荒凉。
“秀,您这,这……这是哪来的。”刚从外边回来,神色匆匆想把这个消息告知秀的薛娘一进门便见少女端坐于桌前,手中正把玩着上次她带回来的泥人,只是此刻泥人不止脸变了,身上的衣服也变成一件血红的嫁衣。
刚刚才听到婚讯,在这便看到了一个身着嫁衣的泥人,这如何不怪异。
近日是什么日子,只要和上辈子不脱离轨迹,那就不会变,慕然清楚的记得,就在近日皇帝便会下旨赐婚,看薛娘的神色,看来已经定下了。
看着手中这个没有五官的新娘泥人,慕然眼底慢慢带出几分嘲讽和苦涩。
上辈子她穿越前也是现代豪门世家的千金秀,所以对于竟然变成一个没身份没地位,终日被辱骂嘲笑的傻子极为不满。
在找了契机摆脱傻子之名后,为了给自己正名并报复一直欺辱她的凌嫣然,不止多次借着机会接近风凌琅,还尽显才华锋芒毕露,从一个废材傻子一跃成为凌驾于凌嫣然之上的天才炼药师。
两月的婚期之内,她成功了取得琅王的感情。
风凌琅就像一只独狼,他或许冷漠,但却也如狼一般专情。
她记得那时候风凌琅不止一次的想要进宫求旨改婚,却都被她给劝下。
并非怕抗旨,那时候的她已经有些偏执,只想着把凌嫣然狠狠踩着,努力的说服风凌琅不去改婚,又利用空间的灵草资源和皇帝签订条约,让元帝下旨再次赐婚,姐妹双双嫁入王府,谁先为汝阳王生得嫡子便为正妃,狠狠的甩了凌嫣然一个大耳刮子。
一切尽在算计之中,专情的琅王不可能背叛她,所以凌嫣然绝不可能会有孩子,不久之后她怀孕了,却在意料中被凌嫣然祸害掉。
而她却借着这个机会报复回去,把害王妃流产的凌嫣然赶出王府,甚至永远不能进入王都,并逼迫侯府除名。
那时候无论如何,风凌琅都做壁上观,哪怕孩子没了,还是纵容着她,她曾不止一次的指责风凌琅对他的忽视,可她心理却很明白,这个男人一直在用他自己的方法宠着她,纵容着她。
她不愿去承认,不断的吵架,只是不愿意担负心中那副付之入骨的愧疚。
现在想想,上一世的自己不止蠢,还渣!最后那样的结局,何尝不是她的另一种天罚。
心下酸涩难当,对于风凌琅,她现在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先不说现在他们还是陌生人,上辈子她亏欠这个男人太多了,甚至最后还为了儿子,为了神医谷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