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凯之答道:“如果公子图的只是一时安稳,我们自然用不着去帮那卢志守城。可是公子本身志在天下,那我们就一定要去“帮”他这个大忙了。”
说完,他指着地图上的桐州府所在地,对龙锦安解释道:“公子请看,这里乃是桐州城外第一要紧之处,在这座山谷里有一处险峰,咱们就在此处设下伏兵,以逸待劳,等着来犯之敌。”
“这样做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呢?”
“好处就是……”说到这里,吴凯之的老毛病又犯了。可是他才想卖关子,就感觉到龙锦安的眼神不善,遂不敢再继续停顿下去,咽了下口水,赶紧接着往下说
“此时来夺桐州之人,对于公子手中的城池,必定也是觊觎三分的,这些人与公子之间,迟早都要打上一场。既然如此,何不现在就打?现在就向那些人开战,既可削弱了潜在的敌人,又可以名正言顺的博得卢志的感激之情,何乐而不为?”
“嗯,有点儿意思。”龙锦安听了不住的点头,“说不定那卢志感激本公子仗义援手,还把桐州拱手相让了也未可知哪!呵呵,军师,咱们这样做,岂不是相当于拿别人的饵去钓别人的鱼了?”
“哈哈……,公子形容得妙!而且,咱们这样做的好处,可还远远不止这个呢。”吴凯之洋洋自得的笑了一阵,才又接着说道:“到时候,公子只要声称:您是因为敬重卢志乃忠义之士,不忍心看到其受一干豪强欺凌,所以才会出手相助就行了。这样一来,公子还可以在天下英豪面前赢得一个好名声呢!”
龙锦安听得兴致勃勃,拍着书案交口称誉:“军师果然妙记!就这么办!来来来,军师,咱们来好好商讨商讨,如何行军布阵……”
“是,公子,”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
……
这两个人在书房谈得是热火朝天,饷嬲咀诺哪歉觥懊派瘛保却是听得嘴角一抽一抽的。此时此刻,郭靖对吴凯之简直是鄙视到了极点太阴了,小人哪!
这个“酸夫子”,恐怕是在阴雨天出生的吧?郭靖恨恨的想,你看他出的那些个点子,就没有一个不阴的!不行,这货太损了,把他家主子都给带坏了,他得去跟公子说道说道……
“你说什么?不是真心帮人家就是卑鄙?不懂就不要乱说,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龙锦安阴沉着脸斥责道。他跟吴凯之正谈得兴致高涨的呢,冷不防被这货给打断了,那脸色能好得了吗?
“可是公子,大丈夫存世,当光明磊落……”
“滚……!”
郭靖咽了一下口水,极不情愿的收回了那句响当当的话,只是在走出房门的时候,嘴里头还在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
这时龙锦安开口叫住了他:“臭小子,你给我回来。”
“是,公子!”郭靖屁颠屁颠的跑回来,接着进他的“大义之言”:“君子坦荡荡……”
“你闭嘴!”龙锦安一声暴喝,制止了郭靖的“伏义执言”。这个二百五,还“小人长戚戚呢”!
“臭小子,叫你回来,是要问你谁教你嘀咕的那些话,就你那条从肩膀上长出来的舌头,爷量你也说不出方才那番话来!”
郭靖也不敢跟他主子顶嘴,说什么“你小看人”之类的话,虽然他心里有所不甘,但也还是老老实实的自揭了老底儿:“这些道理,都是……是牛超告诉我的。”
“哼,爷就知道,你小子还没有那个水平!”
“公子说的是。可是公子,属下的舌头不是从肩膀上长出来的,而是……。”
“噗嗤……,”吴凯之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怎么会有这样少根筋的人哪?“郭将军,公子的意思是,让您往后说话的时候多从脑子里面过一下呢。”
“哦,知道了,多谢军师提点。”郭靖跟吴凯之道了谢,见自家主子好像并没有继续问他话的意思,于是便走出了房门,继续做他的门神去了。
当然,郭靖也不是什么呆的傻的,因为他在晚上睡觉的时候,终究还是反应过来他家主子话里的意思了。只不过,由于他早就已经认定了主子是被吴凯之给带坏了的,所以,他对龙锦安不怨怪,却把吴凯之给恨上了:你个死夫子,直接说老子讲话不经大脑不就行了吗?哼,一天到晚只会耍嘴皮子,看本将军哪天削你!
吴凯之不知道,他这次图一时口舌之快,已经把郭靖给彻底的“得罪”了。而且,他更加不知道的是,他这回得罪的,将是他这辈子最不该得罪之人!
至于为什么嘛,嘿嘿,等到半生幸福都系在人家身上的时候,他就会知道厉害了。只是到那个时候,他也只能“悔不当初”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