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锦安走出书房,看见郭靖跟个门神似的杵在外面,气不打一处来,抬腿就踢了他一脚,恶声恶气的吩咐道:“快去把军师找来!”
郭靖打了个趔趄,可他自知理亏,也不敢抱什么屈,还不等站直身子就连滚带爬的抢出门,找吴凯之去了。
龙锦安盯着郭靖的背影,恨得牙痒痒!这个二百五,人家替人逼毒,都是冲着手指头、脚趾头的方向去,可他倒好,专把毒药往人脑袋上赶!还敢说是被自己痛苦的模样给吓蒙了,所以才会弄错了方向。该死的东西!就算情况再怎么紧急,好歹你也得把头脚分清楚了再发力啊!
若非身边人等就数这小子功力最雄厚,他又怎么会让这个浑人来为自己逼毒呢?结果就将自己给整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害得他都羞于向秦姑娘启齿相问,白白错失了相认的机会。
不过,接着他又转了个念头想了想若非这货将自己变成那般鬼模样,他也没机会遇到那个人哪。唉……,龙锦安叹了一口气,如此一来,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该谢他还是恨他了。
等到吴凯之进了书房,第一句话就是:“某早已明言,大丈夫当不拘泥于皮相身量,故而,公子此番离府,实乃多余之举。”
龙锦安听了,苦笑着说:“你当我想这样哪?大冷天的往那冰天雪地的深山老林里跑,还不都是郭靖那个臭小子给害的!”
“可是公子,就算您是一定要离府,那也得多带几个人跟着呀,怎么能够独自一人孤身前往深山呢?夫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千金之子不坐垂堂……”
“行了行了,本公子知道了,往后不会再如此便是。”龙锦安赶紧打断了吴凯之的话,后面跟着还会有一大长串“之乎者也”来袭,那可不是一般的烦人哪。只怕他中了“尘缘劫”还可以侥幸不死,却会被这货给生生烦死!
“郭将军武艺高强,有他跟着……”
“少跟我提他!”龙锦安没好气的打断了吴凯之的话,“这次若不是因为他,我又何至于此?不扯那些闲事了,还是先谈正事吧。”
说完,他起身把地图拿出来铺在案上,看着地图说道:“军师,今日请你来,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此番过年,咱们还能不能像去年一样,利用大年夜之际,一举拿下桐州府。”
“万万不可!”吴凯之断然否决了龙锦安的提议。
“为何不可?”
吴凯之摇头晃脑的说道:“偷袭之事,可一而不可二也,此乃其一其二,桐州已经相当于是我等囊中之物,不必费太多心思于其上其三,留着桐州不取,比拿到手中可派上更大的用场耳。”
“更大的用场?”龙锦安不解,“不是只有拿下桐州,才可以和咱们现在据有的习州、充州和青州互为犄角,在防守上也才更加相得益彰吗?如若不然,它还能有什么别的可用之处?”
“公子,这桐州府的城防,可不像习州一样形同虚设,此城易守难攻。其城守卢志是个有几分谋略之人,且帐下也有一两员猛将可用。只是此人心志不坚,于大事上面举棋不定。据某猜测,他之所以到现在还固守着桐州府,实际上应该是在观望之中。”
“你是说……”
“正是,公子,这个卢志自恃有几分才学,既想自己干一番事业,却又苦于没有足够的实力,是以一直没有真正的投向任何一方势力。现在,桐州两侧的习州和充州都已经被咱们占了,他处在夹缝当中,那日子必定是不好过的。”
“嗯,不错。”龙锦安听出点道道来了,顺着吴凯之的意思说了下去:“与其劳师动众的去攻城,倒不如就像现在这样耗着他。等到他自感无力承受之时,夺城自然可以不费吹灰之力。”
“呵呵,公子,您只看到表面的文章,却没有想到内里的妙处哇。”
“都有些什么妙处呢?”龙锦安顺嘴问出来,可是心里头却在暗暗的骂着:这个该死的“酸夫子”,老是这么爱卖关子,每次都不一次性说完。
但吴凯之却是自我感觉良好得很,这会儿,他说得都有那么点儿陶醉状了。
“公子既然知道,把桐州拿到手里,便可与习州、充州相互呼应扶持,难道其他几路英豪便不知道这其中的道理?俗语有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怕那几路人马,也正在心里头算计着哪:若能拿下桐州府,便可向左向右各个击破,顺道拿下习州和充州啊。”
龙锦安听了深以为然:“嗯,这倒也是,现如今盯着本公子的人还真不少,若不然,充州也不会两次差点失守了。”说完,他又有新的疑惑了:“可是如此说来,桐州于我,便只有危机重重了,哪里还有什么妙处可言?”
“呵呵,这便是此城的微妙之处了,且请公子等着看吧。某已料定,等到过了年,来攻桐州府的人马必定少不了。到时候,咱们不但不攻桐州,反而还要去协助那个卢志守城。”
这倒是奇了,看着各路人马狗咬狗不是更好吗,还去帮他干什么?龙锦安不解:“咱们干嘛要去帮他卢志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