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从书房出来之后,就一直觉得有些不安,不知是不是因为在书房里看到了那张地图的缘故。
一边是弟弟。一边是丈夫……
依然回房后阿夏一直没出现,身边的丫鬟都不知道她的行踪,依然一直感觉有些心慌,便也没有在意,直接到床上躺下,交代了晚饭不要叫她,便心绪不安地睡了过去。
只是这一觉却并不安稳,一会儿梦到若瑜痛苦地在地上翻滚,身上皮肤下游走着让人惊悚的小细黑虫,有的虫子破开皮肤,直接爬到了地上,在地上不断蠕动,没多久若瑜就浑身是血。睁着一双大大的褐色眼睛,带血的手伸向她,她的双脚却是钉在地上,一动也动不了。
没过多久。画面一转,顾钧目光凄凉地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眼神中的柔情再也没有,只剩下满满的失望。他声音沙哑惨淡地开口,你一直都在骗我,从来没有爱过我……
依然抱住脑袋,使劲地摇着头哭着说:没有,没有……她说不出其他话来,翻来覆去只有这两个字。
随即她睁开眼,看到顾钧身后不远处立着一身明黄的龙袍,接着一把大刀对着顾钧的脖子砍过来,一颗头颅骨碌碌滚落在地,一直滚到她的脚边,而顾钧的身体还在原地立着,脖子上的鲜血喷薄而出……
她猛地尖叫一声。终于睁开眼睛,抓住领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大汗淋漓,如同从水里洗过一样。
此时已经是深夜,床帐放下后大床上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依然喘着粗气,黑暗中睁大了双眼。想着刚才的梦境,浑身都颤抖个不停。
做噩梦了?
顾钧沙哑的声音突然传来,依然一下子从梦靥里清醒过来,止住了喘气,屏住呼吸,过了一会儿才咽了一口唾液,湿润了一下嗓子,嗯了一声。
她有些忐忑,不知道刚才噩梦中有没有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黑暗中顾钧支起身子看向依然,看着她满脸泪痕,目光惊恐的模样,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滋味,他原本是应该生气愤怒失望的,可是听着她睡梦中惊慌失措地叫着他的名字,面对着她闪动的泪水,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俯身吻上她脸颊上的泪水,入口咸涩,本来他的吻没有夹杂任何欲念,只是耳边突然响起依然低哑缠绵的声音,守诺,抱紧我……
顾钧一怔,自然明白了依然这句话中包含的深意,只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们成婚这些日子以来,床笫之事上她从来都是被动承受,这还是第一次主动求欢。
依然伸出双手摸索着露出顾钧的脖子,献上自己的双唇,落在顾钧的脖颈间,细碎地轻啄。
此时她别的什么也不想去想,只想要离他更近一些,梦中的场景让她止不住地恐惧颤抖,她高估了自己的无情,低估了顾钧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她不敢形象,早已习惯了顾钧的温柔宠溺,没有他的日子,她该怎么办。
依然一只手摸索着扯开男人的衣服,小手抚上他微糙坚硬的胸膛,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滚烫温度,好似要将她的整只手烧化。
顾钧只是呆愣片刻,感受到她的热情,随即立马反客为主……
只是没多久,她的体力便跟不上了,只能软在床上,轻轻哼着。
顾钧却不愿停下,拿起一个枕头塞在她的后腰下,继续红着眼睛大力揉搓。
不知又过了多久,顾钧揽着她起身,让她背对着他跪在床上,扶着她的双臂让她自己支着身体。
依然哆嗦着胳膊,几乎要哭出来,抖着嗓子破碎地说:不行……不行了……
顾钧握住她的腰,伏在她的后背上喘着气低声笑道:你点的火,要自己灭了才行……
次日一早,依然睁开眼睛,伸手往旁边一摸,身旁却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她自己的心里也觉得空荡荡的。
伸手拿衣服的时候,牵动着背后肩头一阵生疼,她不由地嘶----了一声,想要扭过头去看,却什么也看不到。
阿夏听到动静进了屋子,依然转过身子说:你看看我这里怎么了?
阿夏闻言忙走过来,撩开她的头发一看,不由一愣。
依然余光看到她的表情,顺着她的视线往后看,怎么了?
阿夏抿着嘴什么也不说,转身到梳妆台上拿了个小镜子过来,举起来对着那一片地方让她看。
依然往镜子里一看,也不由愣住了,白嫩的皮肤上布满青紫的印记,旧痕未散,又添新痕,只是靠近肩头的地方,却有一圈牙印,不知是什么时候咬上去的。
她只是盯着那圈牙印看了一会儿,没有什么表示,便让阿夏将镜子收起来,自己将衣服理好了,盖住了肩头的牙印。
阿夏又往她那里看了一下,迟疑地说:那里……需不需要上药?
依然穿好下床,淡淡地说:不用了,都督上朝去了?
阿夏咬了咬唇,偷偷看了她一眼才道:都督今日没去上朝,去了京郊大营,都督说……他说接下来几日需要练兵,就直接住在军营,不回来了。
依然身子一顿,才又点了点头,淡淡地嗯了一声,药熬好了吗?
阿夏闻言,转身出去,没一会儿又端了一碗药进来。团他刚圾。
依然看着这碗黑漆漆的药水,眼前突然就浮现出昨夜梦里顾钧望着她的眼神。
悲伤,失望,最后那颗头颅滚到她的脚边时,她甚至还看到他的一双眼睛在死死地盯着她,好像依旧在说,你从来没有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