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我发誓会守口如瓶一辈子,你也依然不会放过我是吗?”
胡莉儿面如死灰的垂下头,半响,突然抖着肩膀闷闷的笑出声来,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之后,她反而莫名的感到一阵轻松,高度紧绷的情绪一朝松懈下来,她整个人顿如泄了气的充气娃娃,要不是生怕让江若离看轻,她甚至连撑着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就要死了吗?真他娘的不甘心啊。”
江若离闻言不由得抽了抽脸皮,这女人还真粗鲁的深得她心呀!稍显玩味的瞥了一眼面前的女人,江若离冷声笑道:
“你倒还挺认命,怎么?不打算求求我放过你吗?”
“你会吗?”
胡莉儿闻言心头不禁一动,可待瞧见江若离那似笑非笑的嘴脸后,立马便明白自己又被她戏弄了一回,她实在想不明白这女人到底是何居心,难不成就好这口猫逗老鼠般的别样快感?这年头还真是屎壳郎大了什么粪球都敢推,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敢闯啊!
心中虽然恼怒,但胡莉儿到底还是没胆子真的破口大骂,昨晚的画面太过‘印象深刻’,她可不敢激怒眼前这尊煞神。
可啥也不说又实在憋得难受,只得没好气的哼哼道:
“这样玩弄别人会让你特别有快感吗?”
挑眉淡淡扫了一眼显然已是气急败坏的胡莉儿,江若离眸中的戏谑不由得更浓郁了几分。
“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嚣张,你倒是头一个,这么娇滴滴的美人儿却便宜了那些凶神鬼煞,想来还真是有点可惜了呢!”
本来只是存心逗她一下,不过胡莉儿的反应显然娱乐了她,虽说她不是自己见过胆子最大的一个,却绝对是其中最快恢复镇定的一个。
“呵!鬼有什么好怕的,有些时候活人比鬼怪更可怕。”
胡莉儿的回答或多或少令江若离有些意外,但转念想想她昨晚的境遇也就释然了,只不知是怎样的深仇大恨,才使得那人对她下了这样的毒手。
“你昨晚既然救了我想必也不是什么坏人,我无意间看到你的秘密,你要杀我灭口我也无话可说,只是在杀我之前能不能请你满足我最后一个请求?”
胡莉儿的话成功的拉回了江若离渐渐飘远的思绪,她突然很想知道,这个自知死期将至的女人到底还能说出什么请求。
好像生怕江若离会拒绝一般,胡莉儿不待江若离回答,便已絮絮叨叨的自说自话起来。
“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院长说捡到我那会儿正巧是腊月里最冷的一天,那天下了好大的雪,要不是他恰好要出门,估计我早就被埋在雪里冻死了,后来我问过院长,孤儿院里那么多乖巧听话的孩子,为什么他单单对我格外关照,院长告诉我,捡到我的那天雪下得特别大,我几乎是被他硬从雪堆里挖出来的,要换成别的孩子指不定早就冻死了,可我却顽强的活了下来,尤其是当时我满面青紫仍攥着小拳头哭得青筋暴起的样子,他说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我十八岁那年,一个自称是我亲妈的女人在酒吧后台找到了我,说实话我对她没有任何感情,甚至在我的心里是有些憎恨她的,但我仍然接受了她的要求,跟着她一起回到了我所谓的家,后来我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个如此有钱的老娘。”
说到了这里,胡莉儿下意识的顿了一下,继而哼笑着勾了勾嘴角,缓缓继续道:
“说实话,我挺感激你的,真的!至少死在你手里比死在那帮王八蛋手里强多了,我不求别的,只求你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化成厉鬼也好,炼成僵尸也罢,总之随你高兴怎么弄都行,我知道你有这个本事,我只是不甘心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就死了,就算一定要死,我也要拉上那个贱人一起上路,我要亲眼看着她受尽折磨生不如死,我要让她眼睁睁看着到手的东西又一件件失去,直到最后一无所有。”
从初遇至今,江若离从未见胡莉儿的眼中现出这犹如锥心泣血般的深刻恨意,此时她眼中疯狂滋长的怨毒与赍恨竟犹如利芒般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
恍惚间,她仿佛透过眼前这女子看到了当年的自己,那时候的自己是不是也像她这样,整个人都被几欲灭顶的深深恨意所湮没,便是玉石俱焚也要拉上所有人来一道给自己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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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若离从没像现在这般后悔自己的一念之慈,果然好人不是谁都适合做的,她严重怀疑当年那个傻缺的农夫压根就不是被毒蛇给咬死滴,那厮绝逼是碰到了一只史上最聒噪的母蛇,随后悲催的被其活活啰嗦而死。
“仙姑,昨晚我昏过去之后,那帮孙子咋样了?”
亦步亦趋的紧跟在江若离的身后,胡莉儿满脸谄媚笑意,那一副狗腿兮兮的样子,倘若再倒退个七八十年,一准是个当汉奸的好料。
“运气不好的当场精尽人亡,运气好的此后一生不举,这个结果你还满意吗?”
要不是刚刚自己突然生了物伤其类的烂好心,江若离早就将眼前这引人厌烦的话痨鬼丢出窗外了,话说自打自己答应不杀她的那一刻起,她瞬间就原地满血满状态复活了有木有?瞅她这活蹦乱跳的样子,江若离深深觉得自己绝对是上当了。
“仙姑威武,不过我个人觉得与精尽人亡相比,一生不举显然要更惨得多吧?”
完全无视满脑袋黑线的江若离,胡莉儿一脸幸灾乐祸的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