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敬德干笑几声,说道:“不是什么大事,是因为火势漫延,连带着烧了旁边人家的屋子,下人来请示赔偿事宜。”
“要不,都说老候爷仁义呢,这天灾人祸,长兴候府都快被烧光了,还想着旁人家的事。老候爷,当真让洒家佩服!”话落,德宝对容敬德连连翘了大拇指。
容敬德客气了一番,顿了顿,一脸为难的对德宝说道:“德公公,有件事,我之前不方便说,可眼下,却是不得不说,回头皇上和娘娘那,还请你替我多多美言几句。”
德宝闻言,敛了脸上的笑,朝容敬德看去。
“老候爷请讲。”
却是并没有应承容敬德的请求!
这个时候,容敬德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了,德宝不应承,他还能强逼了他答应不成?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不把话讲在前面,回头德宝亲眼看到了,只怕事情越发复杂难处理!
“其实今天府里不但失火,还有贼人想要趁火打劫。”容敬德说道。
“还有这种事?!”德宝一脸震骇的看向容敬德,失色道:“老候爷,您这可是候府,咱先不说,您这是天子脚下,单说您是由先帝爷亲封的候爷,贼人竟然打主意打到您这来了,洒家看,这五城兵马司的总指挥使还有顺天府伊,怕是都要挪个窝了!”
容敬德被德宝噎得半响说不出一个字。
可不是这个理吗?
先不说燕州乃天子脚下,单说他一个正一品的候爷,家里进了贼子,这说出去,整个燕州府怕是都要震一震吧?可不这样说,他又如何解释那三十八具码放在青檀院外的尸体?
容敬德只觉得嘴里好似吃了几斤黄莲,苦得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老候爷,洒家还是先去看看永宁郡主吧!”德宝对容敬德揖了揖,轻声说道:“宫里一知道长兴候府失火,娘娘便派了洒家来,就是怕永宁郡主有个好歹,这会子听您这样一说,洒家的心肝也颤的呦停不下来!”
容敬德唇角微翕,末了,只得对德宝拱了拱手,引着德宝往后院,青檀院的方向走去。
德宝在容敬德转身的刹那,阴柔的眸子里绽起一抹几不可见的讥诮之色。
进了贼人?
老长兴候,你果真是老了!
这样的借口也说得出来,难道你真以为这世界上的人都像你想像的一样,你说什么,他们就相信什么?
不过,说起来也奇怪,娘娘向来不搭理这些俗事,可在永宁郡主头上,似乎却是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