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诒荣没料到萧诒贵能躲开,来不及撤手,结果,长凳没敲打到及时躲开的萧诒贵,反敲打在了原本处于萧诒贵正下方的大姑娘,而且,恰好是敲打在大姑娘的胸口。
可怜的大姑娘原本后背被萧诒贵用长凳给敲中两下,受了不轻的内伤,现在,又被萧诒荣用长凳给敲中胸口,身体根本承受不住,立即“啊”地凄厉惨叫一声,从嘴里喷出一大口鲜血,然后,眼一翻、头一歪,晕死了过去。
萧诒荣吓坏了,顾不得再理会萧诒贵,慌忙扔了手里的长凳,扶起大姑娘,用力摇晃着她的身子,大声问:“艳萍、艳萍,你怎么样了?”
可惜,大姑娘已经晕死过去,不仅回答不了他的问话,还因为被他用力摇晃身子、令已经受伤的内脏伤势加重的缘故,从嘴里飞快溢出了许多腥红的鲜血,显得很是悚目惊心。
瑾瑜这时已经跟瑾萱回到了外间通往内室的入口处,看在眼里,有些于心不忍,下意识提醒萧诒荣:“大伯父,大姐姐分明已经晕死过去了,你摇晃她、叫她是没有用的,得赶紧让人把她送到大夫那里诊治才行!”
“好——”
“不、不行!”
萧诒荣觉得瑾瑜的提醒很有道理,正准备答应,周碧玉听到这里,连忙打断。
她刚才比大姑娘见机得快,背后只被萧诒贵用长凳给敲中一下,身上的内伤不如大姑娘重,已经在萧诒荣扶大姑娘的时候,爬到大姑娘的身边。
她先目光充满戒备地瞪了瑾瑜一眼,才转过头。沉声提醒萧诒荣:“大爷,你忘了你昨天带艳萍去看大夫回来后,我怎么说你的了么?我们家艳萍可是大家闺秀,怎么能够像那些小门小户家的女儿一样,受伤生病还亲自去求见大夫呢?得按规矩打发人请大夫过来给她诊治才是正理!”
“对、对!瞧我这记性!还是夫人想得周到!”,萧诒荣已经把周碧玉昨天的提醒给忘了,又才失手误伤大姑娘。深感理亏。赶紧先夸了周碧玉一句,然后,转头看向正目光关切地朝大姑娘看过来的秦惜梅。沉声斥责:“秦氏,你还杵在哪里干什么?没听到你大嫂刚才说的话么?快打发人去请大夫来给我家大姑娘诊治!”
“是。”,秦惜梅正在担心大姑娘的伤势,顾不得计较萧诒荣的劣态度。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马上吩咐候在身边的许妈妈:“你——”
“母亲。等一等!”瑾瑜听到这里,打断了秦惜梅的话。
刚才,自己是因为于心不忍,想帮大姐姐一把。才提醒大伯得赶紧让人把大姐姐送到大夫那里诊治的,现在,既然大伯母不识好歹。怀疑自己的用心;大伯父也不识好歹,把母亲当丫头一般的使唤。那么,还是少管闲事、让他们咎由自取更好!
收回思绪,瑾瑜神情凝重地走到秦惜梅身边,附在她耳际,低声提醒:“人命关天。之前,你劝大伯不要踹三婶,大伯尚且气得要煽你耳光,刚刚,大姐姐是被大伯用长凳给打晕过去的,这种情况下,大姐姐受的伤必然很重,你要是请大夫给大姐姐诊治,万一大夫失手,出了事,大伯不得打死你?不如,还是让许妈妈去把外面院子里大伯母的那些奴婢找过来,让她们根据大伯的命令行事吧!”
“好!”秦惜梅觉得瑾瑜的提醒极有道理,点点头,马上附到许妈妈耳际,安排许妈妈去院子里找周碧玉的奴婢。
瑾瑜待许妈妈走后,为了提防萧诒荣在许妈妈找到周碧玉的奴婢来见他时,意识到秦惜梅在防着他,怪秦惜梅多事,冲秦惜梅发火,又附到秦惜梅耳际,找借口劝导:“母亲,大伯父之前就已经把三婶给踹得奄奄一息了,现在,三婶的境况只怕比大姐姐要惨得多,我们不如趁着大伯父现在要守着大姐姐的机会,去院子里看看三婶怎么样了吧!”
“好,还是你想得周到!”秦惜梅受到启发,很是担心罗傲绿的安危,赞许地看瑾瑜一眼,立即离开内室。
瑾瑜放了心,回到瑾萱身边,边拉着瑾萱往院子里走,边低声把自己刚才哄了秦惜梅打发许妈妈去找周碧玉奴婢的事、和哄了秦惜梅去院子里看罗傲绿的事都跟瑾萱细细说了一遍。
瑾萱认真听完,觉得瑾瑜实在是太聪明了。
她无比钦佩地看瑾瑜一眼,由衷地表示:“三姐姐,你不仅仅是死里逃生开了窍,简直就是变成像三国时期诸葛亮那样的智多星了!”
瑾瑜就是为了得到瑾萱的钦佩,以便她以后凡事多跟自己商量,多听取自己的意见,少走歪路,才跟她说这么多的,心里暗暗高兴,表面上则故作谦虚地直摇头:“四妹妹,你过奖了,我只是个困于后宅、依靠小聪明求得平安度日的闺中小姑娘,可不敢跟诸葛亮这种虚怀若谷、纵横天下的一代贤相作比!”
瑾萱不明就理,把瑾瑜的话当真了,觉得现在的瑾瑜,完全可以站得更高,看得更远,停住脚步,认真看着瑾瑜,一本正经鼓励:“三姐姐,你不用妄自菲薄。像当年的花木兰,不就能替父从军数载,无人识出?像当年则天大帝,不就原本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小姑娘,到后来,却先是力压群芳做皇后,后来,又在高宗驾崩后,坐到了皇帝的位置上么?由此可见,咱们女子,只要够有头脑、够有胆识,不管是身处后宅,还是身处庙堂,都不会比任何男子差的!”
“嗯,你说得不错!”瑾瑜听到这里,不由目光一亮。
上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