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容甘娜实在太熟悉了,曾几何时她就是被另一个人如云重紫一样的笑容所吸引。
这简直就是关安哲冷酷诡异的翻版。
甘娜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定睛一看,又没见到云重紫在笑。
可是她不可能看错,那云重紫得了王爷的真传。
甘娜忽然明白了一个许久都不曾想通的问题,怪不得关安哲会对云重紫特殊,因为她很像他。
这世上……没有比云重紫更适合关安哲。
也是关安哲把云重紫一步步调教成如此强大又冷酷。
她恨啊!
“劳烦公主,与我们一同前往吧。”
甘娜抬起头就听到慕知柯冷冷地发话,她的心有些慌,目光在人群中找自己的同伙,可是她没看到云裳的身影,反而在二皇子慕君悦带着嘲讽的目光中,脚步踉跄一下差点摔倒。
云重紫走在甘娜身边,冷冷道:“甘娜公主,可要小心呀。”
她的声音小,只两个人听见,甘娜看到云重紫的目光里没有嘲讽,只有深深的惋惜。
一众人跟着慕红灿往御花园去,穿过几个回廊,就看到有个女子独坐在亭子里,见到有人来想要站起来行礼,唐婉柔急忙上前拦着,“你脚伤着快被动了。”
“皇姑姑,是侄女不争气,让你受惊了。”唐安然柔柔道,“只是……怎么惊动了这么多人?”
慕知柯没回答,看了看亭子四周,“就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
“回皇上……”唐安然脚不方便,只能被人扶着,微微蹲身,“祥子爵也在,只是他说男女有别,救了我后就去太医院请太医了。”
太医院院使不过秩正四品,不在今日宴请之内,祥哥儿去找太医院的太医来也是合情合理。
甘娜只把这一切当做托辞,当中啜泣道:“皇上,我当时虽然没看清那人的脸,但身形与祥子爵无异,更何况我还扯掉了那人的玉佩,这总不可能是一面之词啊。”
唐安然听到甘娜突然这么说,不解地看向唐婉柔,“皇姑姑,甘娜公主说子爵大人怎么了?”
唐婉柔不答,只是让唤来云重紫,“三娘,先给安然看看脚伤。”
“是。”
云重紫默默上前,与唐婉柔心照不宣地看了眼对方,就听唐婉柔道:“三娘,这次我在雪中滑到,多亏了子爵大人相救,要不是他也许我的腿都要摔断了,我本想亲自谢过他,他却说区区小事不必感谢,又怕辱了我名声与我相隔而站,实乃礼仪之家大丈夫。”
云重紫蹲在唐婉柔脚边,摸了摸她的脚踝松了口气,没有真伤到,还好只是为了做戏,若真为了帮祥哥儿伤了身子,她可就要愧疚了。
她笑了笑,“安然你太客气了,你与我真心相交为友,祥哥儿自然也是你的朋友。”
唐婉柔见云重紫只是摸了摸唐安然的脚踝,问道:“伤势如何?”
“娘娘,安然的脚踝没什么大碍。”
云重紫顾忌地看了看周围,唐婉柔立即明白,未出阁的女儿家怎么可以当众脱了鞋袜,果然是关心则乱,好在云重紫想的周全。
“那先把安然送回寝殿吧。”
慕知柯听到方才唐安然这么说,疑惑地问:“你说祥哥儿救了你,是什么时辰的事?”
“半个时辰了。”唐安然歪着头想了想,“想来子爵大人去找太医也快……”
慕红灿突然指着远处道:“父皇,太医来了。”
来者正是云呈祥和钱院使,两个人上前行礼,所有人一眼就看到云呈祥腰上的玉牌,连云重紫也眯起眼睛不明所以。
按理说甘娜想害祥哥儿,不应该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至少这玉佩应该是真的,正是云重紫以为甘娜偷了祥哥儿的玉佩要诬陷于他,才会找唐安然来做证人,以证明时间不温和。
可是玉佩却好好的系在祥哥儿身上,那甘娜手上的那枚……是谁给她的?
甘娜也看到云呈祥身上的玉佩,猛然地往后退了两步,为什么会这样!
云呈祥仿佛没看到其他人震惊的脸色,向慕知柯行礼,“皇上万安,皇后娘娘金安。”
“免了。”慕知柯虚抬了下手,“你何时去请的钱院使?”
“不到半个时辰。”云呈祥拱手回答。
慕知柯的目光不动声色地看向他的腰间,“你做的很好,不然宝亲王也不会把黑玉传给你。”
云呈祥解下玉佩跪在地上双手捧过头顶,“臣不过区区子爵,实不敢收下这玉佩,还请皇上收回。”
老太监把玉佩捧给皇上看,慕知柯摸着那黑玉的质地,一脸平静,让人看不出他心中正在想什么。
身后跟着的公侯大臣忍不住纷纷议论,这世上只有一块黑玉,还是当年太祖皇帝赏赐给宝亲王,其中就有免死之效。
宝亲王能把黑玉送给云呈祥,足以看出他对这个白得的儿子多么重视。
可是现在又突然冒出一块黑玉来,那就是欺君之罪啊。
“那可是我送你的礼物,你居然还嫌弃啊。”
就在众人还没从疑惑中反应过来,有人突然闪到最前面,冲着云呈祥的头狠狠一拍,“臭小子,我就不在一小会,你就给我闹出幺蛾子。”
云呈祥对慕知秋的打骂早就习以为常,他俩在一处玩闹到像是兄弟。
“你来的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