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络坐在那里,身上只有一个包,行李都送去托运了。
她看着手里的护照,一阵的发呆。
突然,她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而后女人抬眸,发现是裴岩。
她起身,看了一眼他的身后,没有厉北聿的影子。
“裴助理……”
“沈小姐,厉总有东西要给你。”他伸出手,把手中的档案袋子递了出去,厚厚的一沓。
沈络轻笑了一声,而后摇了摇头,没接。
“如果是什么财产分割就不必了,当初我和他在一起为的也不是这些。”
她只是爱厉北聿,仅仅是爱而已。
“还是拿着吧,他留着这些也没用。”裴岩的话多少有些气馁。
沈络还是不接。
裴岩突然地笑了笑。
“沈小姐,我无意冒犯,离婚财产分割是必要的手续,如果你不要的话可以提前解决,现在手续已经出来了,就具有法律效力,就算是你不拿,这些文件也是生效的,如果以后落到别人的手里就不好了。”
沈络看到,向来脸色平静的裴岩,现在严重竟然出现了惶然之色,他的话,让她有些隐隐的不安,什么叫落入别人之手,什么又叫他留着这些没有用,显然裴岩没有给她问的机会,而是放在了旁边的座位上。
裴岩站在那里,没有离开的意思,总裁说了,要看她安全离开,彻底离开。
手机突然响起,他看到是康律打来的。
走了几步远接起,他的眼神由惶然而后变得通红,甚至说不出一句话来。
唇角颤抖着,手颤着放下手机,甚至都迈不动步子。
他转身,看着安然的低头坐着的女人。
裴岩的嘴角出现一抹冷嘲,随之眼神变得嗜血的红。
他慢步的走过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嘴微微的张着,使劲儿使劲儿的往里面吸着气,他怕如果不狠狠地吸气,下一秒他就会哭出来,甚至对沈络说出所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这夺命的时间。
登机时间就要到了,沈络看了看时间,然后安然的起身。
准备离开。
裴岩突然地上前,拦住沈络前方的路,眼睛通红,他咬紧牙,眼中慢慢的聚集齐雾气。
“不好意思,我要登机了。”
沈络不解裴岩此时为什么要拦在她面前。
裴岩闭了闭眼。
“希望你走的不要后悔。”他说完,便让开了路。
而后看着沈络的背影,眼睛终于还是没有盛住那雾气,眼泪顺着眼角滑下,他伸手擦了擦,转身。
他多想,多想的和沈络说明所有的一切,如果现在她去了,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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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最新快讯,众所周知前两日爆出离婚新闻的权谊总裁厉北聿被人发现因为突发的病症在医院进行抢救,现在是上午十点四十分……据了解,可能是脑癌末期,因为……”
耳边一阵轰鸣,沈络身子定在那里,然后回头。
大屏幕上,男人身上是一身病号服,嘴上带着不知名的仪器,一众忙乱的医生,和伸手挡住镜头的康律。
脑癌……末期……
‘这让前几日扑朔迷离的离婚案得以明了,原来不是出轨,而是……’新闻继续播报着,沈络踉跄了两下,手中的东西哗啦的都掉落在地上。
而叮咚叮,登机催促的声音也响起。
她蹲在地上,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双皮鞋。
她微微抬眸,看向一脸悲伤的裴岩。
只见裴岩悲拗的笑了笑,而后说道。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为了你做了什么。”
“你只看得到他的偏执,却从来体会不到他的好。”
“你心疼,他比你更疼。”/p
“固执的不去了解,怎么又能好好地相处呢。”他一声轻笑,实在是说不出话了。
刚才康律打电-话的时候,跟他说的便是。
“阿北陷入深度昏迷了,他……发病了,呼吸都停了,现在医生正在准备急救,你回来吧。”
“为什么不告诉我。”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调整呼吸,脑海中响起厉北聿曾经说过的话,和那眼神中的冷意,还有他奇怪的行为,好像一切都明了了。
“十一年快乐。”他的样子还映在脑海中,手中的戒指亮着光,闪闪的好看。
他不知道的是,当她回身的那一刻,他不见了,她有多仓惶,有多害怕。
“我们分手吧。”他亲口说出的话。
“我只是想和你看场电影。”
他苍白的脸色,和奇怪的举动……
“我送你的东西呢?”他的语气微低,伸手摸向她脖子的方向。
“出事的时候丢了。”那时候的她回答的不以为然。
那天晚上,她清晰地听见,医院走廊中男人的咳嗽声,她从床上坐起来,然后慢慢的向着门口走。
拉开病房的门,她向外看,离她病房的最那端的长椅上,男人躺在那里,脸靠向里面。
想到此场景,沈络竟悲从中来,眼眶通红。
后来厉北聿就不见了好几天。
她去权谊任职的那天,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一身风尘仆仆的男人走了进来,而后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掌。
“你看,这是什么。”他的手背处包扎着纱布,脸上却是一脸的喜色。
“还给你。”这是她说的话。
那天晚上,大白死了。
大白被埋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