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就别哭了……”
瑞安宫内殿里,看着已经哭成了泪人儿的阿尼尔娜,慕嫣然一副头痛欲裂的痛苦模样。
贺启钧前往边关的调令是一早就下来的,日子定在了六月初二。
晌午送走了贺启钧,阿尼尔娜连襄王府都没回,坐着马车径直来了宫里,一进瑞安宫的正殿门,看见慕嫣然就开始放声大哭,到现在已经哭了一个多时辰了,可慕嫣然却全然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一头的雾水,再看到哭的已经打起了嗝的阿尼尔娜,慕嫣然摇着头一脸的无奈,一边,却扬声唤了白薇佩云,让她们分头准备热汤和净面的帕子送来。
“你倒是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轻拍着她的后背,让她别打嗝打的那么难受,慕嫣然柔声问道。
“前……前几日,你去寻我说话。你走了后,我仔细的想了想你说过的话,后来,后来我就去寻他了……”
说着话,似是又到了伤心处,阿尼尔娜的眼中,又掉起了泪珠。
“他训你了?”
低头打量着阿尼尔娜的脸色,慕嫣然厉声问道。
“没,没有……”
摇头否认着,阿尼尔娜取出帕子擦着脸,抬眼看着慕嫣然难过的说道:“嫣然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阿尼尔娜的话说的没头没脑,慕嫣然听得愈发糊涂。
可再回头去看,阿尼尔娜又捂着帕子哭了起来,慕嫣然扶额长叹,索性不再问她,由着她哭个够。
打发了小平子去乾安殿回话,说午膳自己不过去用了,慕嫣然一边吩咐了宫婢带着肇哥儿去芷兰阁,让珠儿姐弟三人一会儿自去乾安殿用膳。
一边。慕嫣然又让梨白去御膳房,通知他们午膳时分送一份膳食来瑞安宫。
阿尼尔娜呜呜咽咽的径自哭了好久才平复下来,起身自去净了脸,又让白薇和佩云服侍着净了面,才过来坐在慕嫣然身边好好说话。
“他说,如今的日子,不是他想要的,他不敢想。如果今后的几十年都要这样过下去,迟早有一日,他会不会受不了。”
阿尼尔娜开口说道。
“什么意思?你们,闹别扭了?”
慕嫣然有些不解的问道。
怅然的长叹了口气。阿尼尔娜抬眼直视着慕嫣然,“嫣然姐姐,在云都城第一次见我,和如今你眼前的我,你觉得,是同一个人吗?”
神情一怔,慕嫣然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缓缓的摇了摇头,慕嫣然轻声说道:“如今的你,和都城中任何人家的秀一般无二。无人相信,你是从阿山来的。”
赞同的点着头,阿尼尔娜哽咽的说道:“他,也是这么说的。”
殿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看着一脸黯然的阿尼尔娜,慕嫣然似是忽然间有些明白贺启钧心里的感受了。
“他喜欢的是从前的你,对吗?”
慕嫣然揣测的问道。
吸了吸鼻子。阿尼尔娜低垂着头不做声。
过了好一会儿,她苦笑着说道:“嫣然姐姐,你知道吗?他是我喜欢上的第一个男子,从见他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他了。所以,我厚着脸皮跟着他,缠着他,还跟他表白。我……可是嫣然姐姐,就是因为我太在意他,我总是担心,担心他不喜欢我,担心我没办法很好的融入他的生活,走进他的心。”
“可是。融入他的生活,有很多种方式。”
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慕嫣然的心里,有些淡淡的怜惜。
“是啊,有很多种方式,可我却选了错的最离谱的一种……”
喃喃的说着,阿尼尔娜有些不甘心,可再一想到,贺启钧已经出发去往边关,她的脸上瞬间显出了一丝颓败。
隐约知晓贺启钧和阿尼尔娜之间的謊嵩谀亩了,慕嫣然关切的问道:“那,你去找他,你们把话说开了吗??
犹豫着,阿尼尔娜咬着嘴唇,有些矛盾的看着慕嫣然,“嫣然姐姐,我明白了,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去做。”
原本有些明白的事,因为她的这一句话,慕嫣然似乎又有些糊涂了。
见慕嫣然这样,阿尼尔娜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将那日两人说过的话,都跟慕嫣然讲了一遍。
说到最后,阿尼尔娜一脸的失落,“嫣然姐姐,我多么希望,我和他,能像你和摄政王一样,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他说,他喜欢的是从前的我,那时候,开心或不开心,我都会跟他说,有什么事,我们都有商有量的来。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变得和都城里那些高门大户里的夫人们一般无二了,再后来,我有了身子,又主动张罗着为他纳妾娶侧妃,他……他说,如果我真的在意他,就绝对不希望他的身边有其他的女人出现,可是,嫣然姐姐,旁人家的妻子,怀孕不能侍奉夫婿的时候,不都要张罗妾侍通房的吗?婆母也说,她膝下只有世子一个儿子,襄王府子嗣又太过单薄,所以我才……我才……”
有些懊恼,又有些后悔,阿尼尔娜的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却强忍着不肯让它们滴落下来。
“哎……”
轻叹了口气,慕嫣然也不知该如何劝解她,只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一面,诱导的问道:“倘若回到从前,你还会为他纳侧妃吗?”
果断的摇着头,阿尼尔娜连声说着“不要”。
抿嘴笑着,慕嫣然轻声说道:“其实,纳侧妃只是其中一件小事罢了,你们中间,定然还有很多这样的事,所以,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