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的思忖着慕嫣然的话,阿尼尔娜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说的。他说,公婆老了,要我们孝敬,孩子还小,这一生也都要我们操心,而我们,要携手走很长很远的路,若是就这样下去,他真的不甘心。可是,他又不知道怎么和我说,所以,我们才走到了这一步。他说,分开一段时间,我们都能好好想想未来,想想以后要如何相依相伴的终老。”
说着,似是想到了那日贺启钧和自己说话时面上的柔情缱绻,阿尼尔娜的眼中,浮起了一丝幸福的喜悦。
旋即,她又有些忐忑的抬眼看向慕嫣然,“嫣然姐姐,还来得及的,对不对?”
“当然来得及……”
肯定的回答着她,慕嫣然拈起帕子擦拭着她脸颊边的泪,见白薇在一侧点头示意,慕嫣然牵着阿尼尔娜的手起身朝正殿走,“走吧,用午膳了。世子已然走了,你更该好好想清楚,等他回来,你们的日子,定然会比从前更好。”
知晓阿尼尔娜心情不好,又哭了一晌午,白薇点名要来的几道菜都极是清淡,只一盆鱼汤看着浓郁诱人。
盛了一碗递给阿尼尔娜,慕嫣然径自拿起筷子吃用起来。
还没吃几口,阿尼尔娜已捂着嘴跑到屏风后小声的呕了起来。
神情一怔,慕嫣然的眼中,渐渐的积蓄起了柔婉的笑意。
唤来了御医,诊了脉,说襄王世子妃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慕嫣然再回头去看,便见她又羞又窘,便连修长的脖颈都红了,似是头一遭有身子一般。
撤了鱼汤,又换了几道清淡的菜,慕嫣然和阿尼尔娜各自吃用了些。
待到歇了午觉起身,慕嫣然再三叮咛着她不许再和前次怀孕时一般多愁善感,一边,又打算让人送信给贺启钧,却被阿尼尔娜拦住了。
“嫣然姐姐,今儿听你说了这么多,我已经想通了。所以,就让我们都分开一段日子,好好想想吧。孩子的事,等他到了边关,我会写信告诉他的,希望,希望孩子出世的时候,他能赶得回来。”
说着话,阿尼尔娜又羞赧的低垂下了头。
几年的战战兢兢和谨慎细微,在和贺启钧把话说开以后,阿尼尔娜心里的那丝忐忑尽数被悔悟取而代之,每每想到对方的心意和自己一般无二,都担心彼此的心里对自己不是一心一意,所以才造成了这么多的误解,想到此,阿尼尔娜的心里便满是甜蜜。
将来,一切都会好,而他们,也一定会幸福的,一定。
喜滋滋的想着,阿尼尔娜将慕嫣然的叮嘱全数应下,带着她为自己准备的补品回了襄王府。
朝晖堂里,因为儿子的离去黯然不已的襄王妃,知晓儿媳妇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心头的悲伤才稍有缓解。
再一想到贺启钧只是短暂的逃避,待到两人心结尽除就会回来,襄王妃的心里,便不那么难过了。
掐指算着,阿尼尔娜的临产期大致在正月,而贺启钧本就孝顺,既如此,年前他定然会赶回来一家团聚,那么,满打满算,贺启钧离开都城也就六七个月的功夫。
六七个月,一转眼就过去了。
一时间,襄王府内浓浓的离愁,因为即将到来的新生命,而变得淡薄了许多。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