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套房客厅内,男人像孩子一样无助的哭泣,让人不由得心脏微缩,湿了一颗心。
落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白瑾扬对面,手指微微的收紧才能抑住从心底涌起的悲伤,过去不能遗忘,却也不能铭记,每个人都不该沉浸于过去,不管是快乐还是悲伤,人总是要向前走的。
距离婚宴开始不足几分钟,门外已经有人来喊了好几次,都没有人应声。
直到好一会儿,白瑾扬才紧紧的握着绿蝉的戒指哽咽着缓缓的停止了哭泣,他红着一双眼睛看着落年,双唇微颤,“我从来都不喜欢你。”
不喜欢落年,一直以来都不喜欢这个女孩,因为他爱的是绿蝉,可是他心爱的女人却把这个少女看得比她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从他知道红妖馆知道巴洛克王国知道她是king知道绿蝉是杀手,他就从来没有平静过,他的绿蝉不安全,他一直企图把她带走,脱离这个组织离开这个人,但是不行,他做不到,绿蝉不愿意,他不能强迫她,他不想她讨厌他不想她恨他,更何况,他也没那个能力做到……
他想要给绿蝉筑造一个安全温暖的天地,可是她拒绝入住,因为落年……
所以他是讨厌着落年的,一直以来,即使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在绿蝉死后更是恨着,深深的恨着,但是今天,她却到这里来跟他说这种话,让他知道绿蝉不是不爱他的,她只是来不及说爱他……这算什么?是想让他一辈子都活在悲痛中吗?
“我知道。”落年道,怎么会不知道?红妖馆的人都知道,绿蝉也知道,这个男人并不是很擅长伪装的人,是个很纯粹的好男人,也正是因为如此,落年才不介意让他知道巴洛克让他和绿蝉在一起,这个男人即使恨死了她也不会背叛巴洛克,因为他心爱的绿蝉是那样爱着那个家。
白瑾扬瞪着落年。
“告诉你这些,是为了让你能真的开始新生活的。”落年神情复杂,“恨会让人永远记着一个人,如果你一直恨着绿蝉,那么你就永远没办法摆脱过去重新开始。”
“什么?”白瑾扬怔住,连边上听着的藤一红蛇黑猫都微微的怔住,他们没想到落年的目的是这个。
“绿蝉死了,你虽然那样悲伤却没有去自杀,是因为你还有必须活着的理由不是吗?你告诉你父母绿蝉死后,你母亲就生病了对吧,我记得她很喜欢绿蝉,你父亲也很担心你会想不开。你父母只有你一个儿子,你还要尽孝道,不能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还有上千名的员工要养,你还有责任,你很理智,所以才愿意和别的女人结婚,让父母不用担心你,不是吗?”落年缓缓的道。
白瑾扬很爱绿蝉,但是他是个理智的人,理智的人,在自杀前会把自己死后的一些事情都安排好,她想他如果曾经有过轻生的想法,那么他第一个要想的肯定是他的父母,所以他还活着,绿蝉已经死了,她不希望这个曾经给过她的绿蝉对未来的期待的男人也因此而发生意外,绿蝉会不高兴的。
白瑾扬没有说话,抱着脑袋,额头青筋暴起,纠结难受的脸都红了。是啊,他不能死,他还有父母,还有责任,他不能因为爱情没了,就去做一些让父母受不了的事,他们曾经是那样努力的栽培自己,曾经是那样的支持他和绿蝉,那样的爱屋及乌的爱着绿蝉,如果他自杀,他们也会由爱转恨的恨着绿蝉吧。
落年走过去,伸出手拍在他肩膀上,“不要忘了绿蝉,但是也不用时时刻刻都记着,把她放在心里的小角落里,开心幸福的时候跟她分享一下就好了,这样,绿蝉会很幸福的。”
外面又传来了敲门催促的声音,婚宴开始了,新郎却不见人影,这叫什么事儿啊!
落年站直了身子,看了几人一眼,准备回去了,他们呆在这里的话,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会喧宾夺主的。
拉开房门,外面焦急敲门的人吓了一跳,看到落年都呆住了。好、好可爱的小女孩!
“呐……”白瑾扬的声音在后面缓缓的响起,让落年几人的脚步微微顿了顿,微微侧头,听到白瑾扬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传来,“巴洛克出现内奸了吧。”
几人眼眸猛然睁大,转过头看着白瑾扬。
白瑾扬坐在地上,一只手支在膝盖上覆在自己的额头,一双眼眸幽深而意味不明的看着落年,“我听到了。”
“什么?”
“被告知蝉蝉死亡那一天我不是晕倒住在红妖馆吗?我听到了,有人在跟别人讲电话,告诉那边的人,红妖馆的核心科技武器都藏在地下室……”只不过那时候他正是最伤心最愤怒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空去想这可能是背叛什么的,再说,第二天他们就启程不知道到哪里去,他也被送回家了,根本没有机会告诉他们。
“谁?!”红蛇一下子就炸毛了,红眸暴戾愤怒,该死的是谁竟然做出背叛巴洛克的事?!
黑猫猫瞳危险的竖起,仿佛露出了利爪的猫。
“不知道。那声音很小,只是经过我病房的时候传来的,还有脚步声,不过……”白瑾扬目光扫过在场的几个男人,然后落在落年身上,“你最好小心一点儿,别一副是家人就全身心相信的样子,最容易背叛自己的人,往往就是身边最亲密的人。”
“该死的!你什么意思?!”白瑾扬刚刚那一眼激怒了红蛇,要不是落年拦着,他想上去揍他,尼玛他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