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嬷嬷浑浑噩噩的竟是点了头,何荣家的见了眉宇间多了几分自得,有陈嬷嬷帮忙这事可好办了。
张家在扬州还是有几分势力的,不到小半个时辰就从赌坊里寻到了陈笙陈三爷,陈笙脸色灰败的让随从中搀扶着跟着张家下人回张家了。邓明眉开眼笑的从赌坊管事的手里接过几锭银子,手指指了指外面得意道:“我说李管事这次可是只大肥羊,我可是看了光腰上挂的那玉佩少说也得值个千百两银子,你怎么就只给这么几两?”
听到外面嚷嚷,跑出去一看哪里还有陈笙的影子,邓明一想坏了把银子往袖笼里一收,撒腿就往外面跑,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娘嘞,我怎么就把这茬子给忘了,要是三爷说是我窜托的,那可就玩大了!我的亲娘祖宗的啊!”
七月十六是老太太五十寿诞,前一天戏台子都搭起来了,府里也装扮一新,就等第二天给老太太过大寿了!
安宁费了很大心力给老太太绣的千字寿已经裱好了,就等着明日送给老太太做寿礼,也不知张清和弄了什么给母亲。安宁摇摇头怎么又想起这老男人来了,不过安宁低下头来摸了摸依旧平坦的小腹,清亮的眸子里都是柔软的笑意。前几天安宁开始觉得胃不舒服,闻到鱼腥味觉得恶心干呕,而且她上个月的月经迟迟未来,安宁一想就自己给自己把了脉怕真是怀上了。安宁自认为自己医学只涂有理论,但理论让她得出自己怀孕的结论来,那一刻安宁惊喜非常,和自己血脉相连的生命正在她腹中孕育。
所以这几日安宁都很贤惠的将张清和往外面推,只想在大夫确定后让大老爷惊喜一把的,再加上这几天事忙,一时间竟然忘了请大夫过来瞧瞧。
晚饭过后,张清和在安宁屋里坐了会也不等安宁推托就起身往外走,看方向是要往书房去。
打灯笼的清风战战兢兢的,这七月的晚上照理说不该冷啊,可为什么他就觉得有点冷呐!回头小心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老爷,瞬间了然了,老爷心情不好啊!回到书房,打眼一瞧觉得在门口伺候的丫鬟有些面生,清风就随口问了一句:“这位妹妹你是新来的?”
小丫鬟像是受惊了的兔子似的低下头,深深的低着头下巴都快要碰到胸脯了,声音如同蚊子似的:“奴婢是新来的,原来的琪月姐姐病了,让我替上的。”
清风哦了一声也没放心上,心里还想着他有那么可怕吗,怎么小丫头吓成这模样?
张清和的书房摆设简朴,却四周都摆满了书架,都放着满满的书,书香四溢。角落里高脚案几上摆了个古色香炉,但见一缕缕青烟从香炉顶上的兽嘴里袅袅升起,混着书香倒也让人觉得这香味清雅,闻着就觉得舒泰。
张清和翻过一本书看,摆手让清风下去歇着,只留下一个小丫鬟在旁边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