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松庭便这样被人藏在了疗养院,一藏就是二十几年。
占东擎听完这些话,久久地沉默,不知该怎样开口。
苏凉末清楚,现在再多的安慰都抵不过给他一双温暖的手,她掌心覆住占东擎的手背,占松庭接着又说道,“没过多久,老爷子去世了,家业便这么顺理成章到了松年和莫清的手上,莫清对你爸在要你的这件事上一直耿耿于怀,她觉得她遭受了背叛,你爸做什么自然也都是错的。”
其实占东擎自从知道莫清不是他亲生母亲,他就知道他妈妈存活的希望已经不大了。
“她这么能忍,二十几年来让我爸渐渐放下防备,以为她是真的能接受我了。”
“莫清自己没法要孩子了,她活在世上最大的乐趣,可能就是看着她痛恨的人一个个落得凄惨吧。”
占松庭的心理医生从外面进来,“苏先生,已经半小时了,今天就到这吧,让他休息休息。”
“好。”
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占东擎起身,亲自将占松庭抱到轮椅上,“大伯,你在这安心住着,我还是你的亲人。”
将占松庭推回房间后,占东擎和苏凉末便离开了。
车子开出去一段路,占东擎目光落向苏凉末的脸,“怎么愁眉不展的,当心生出来个小老头。”
苏凉末却笑不出来,“感觉心里很压抑。”
占东擎用力握下她的手,“都过去了,既然是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正是因为知道真相才会难过,以前被蒙在鼓里的时候,事情照样发生过了,难受和开心都没法改变的现实,那就应该接受,活在当下。”
“是啊。”苏凉末很庆幸,她不用绞尽脑汁去想着如何安慰这个男人,因为他看得比她透彻的多。
占东擎先将苏凉末送回家里,“我还有些事要出去趟,你待在家别乱跑。”
“嗯,好。”
占东擎的车就停在楼底下,刚上车便接到了电话。
他赶到和对方约好的地点,韩增和宋阁一早等在那,见到他走进包厢,两人几乎同时起身。
占东擎坐到他们对面,“请坐。”
两人对望眼,然后都看向占东擎。
“说说,你们为什么要跟着我?”
韩增记得分明,这说话的口气都是占东擎的,连声音都一模一样,“擎少……”
宋阁拽住他欲要起身的动作,“苏先生,我们之前一直跟着擎少,他出事之后,夫人那边想方设法想要除掉我们,我和韩增目前首要的是找个牢固的靠山。我们这也不是第一次来见您,您设置的考验我们也都通过了,既然您之前说的是时机还未成熟,我和韩增没有别的意思,只想请问您一声,现在,时机成熟了吗?”
“你就是宋阁吧?”
“是。”
“都说你们是占东擎的左膀右臂,我初来御洲,所有人都把我认作是占东擎,你们既然是他的手底下,怎么不怀疑我?”
韩增这次没有再贸然开口,只是看了眼旁边的男人。
宋阁的语气不卑不亢,“连警察以及夫人都没法证明的事,更别说我们了,现在所有人也都知道您不是擎少,有些事不用怀疑,时间能够证明一切。”
占东擎浅笑出声,“好,那我告诉你们,现在的时机已经成熟了。”
“真的?”
占东擎点了点头,“我收留你们之后,必定会保你们安全,但是以后,我说什么你们就要做什么。”
“这是一定。”
占东擎中途出去了趟,韩增看着门被合起,“宋阁,你不觉得奇怪吗?他明明就是擎少。”
“韩增,闭嘴吧。”
“为什么?这么明显的事实。”
宋阁朝他瞪眼,“祸从口出知不知道?”
韩增闻言,立马噤声。
占东擎回来后,又交代了几句,才让他们离开。
韩增和宋阁到了车上,韩增拿起后座的水,“总算不用跟过街老鼠似的了。”
宋阁握着方向盘却并未立即将车子发动,“韩增,你也看出他就是擎少?”
韩增一口水差点呛回去,“不是你让我闭嘴吗?”
宋阁苦笑着摇头,“猪脑袋。”
“不是,你把话说清楚,我刚才就说他明明是擎少,还有他刚回御洲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找他?”
宋阁拿起墨镜戴上,“原因有两点,一、在谁都知道他就是占东擎的情况下,你还去插一脚,算什么?嫌擎少死得不够快是不是?”
韩增仔细一想,“也对,那么二呢?”
“二、如果我们真是擎少的心腹,一直以来也是他完全能信得过的,就应该想到他为什么会这样做,既然能想到,你还去,你什么居心?”
韩增听得冷汗直冒,“宋阁,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提醒我,不然哪天我会不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当然会。”
“那你说我们这次回去,也算是顺理成章吧?”
宋阁发动引擎,韩增的话似乎他并没听进去,他心里藏着别的事,第一步,就是要尽快重新回到占东擎的身边。
占东擎回去时刻意进酒店打包了饭菜,到了家里,看到玄关处摆着的鞋子,确定苏凉末是在这,他将提着的东西放到餐桌上,厨房内传来一阵动静,他脱下外套走过去,看到苏凉末拿着菜刀正在切西兰菜。
占东擎二话不说上前,伸手将刀夺过去。
“吓我一跳,进来都没声音。”
占东擎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