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你们是不是就像是在戏耍玩偶一样地谈及我?”我冷笑。
“我可从来没这样过。”他耸肩。
“是,从来都没想过。”重来两个字我特意加了重音,之于他们而言,我连想都是不用想的,因为不在范畴内,连一个想象的空间都占用了他们时间。
曾经的我之于他们而言就是这样的渺小。
如果.......如果......
如果秦家没有倒台,也许这会成为我一辈子的疤,一辈子都无法愈合的疤。
“别用这样的口气说话,新娘子要漂亮。注意嘴角的弧度。”说着他用手比了比自己,扯出一个微笑的表情,但怎样看都有着戏谑的成分。
“如果不看见你我会笑的很明媚。”
也许是心情恶劣,连伪装都觉得累,所有不想见的人,所有不相干的事都想要通通抛开。
这或许,真的不该是一个新娘子该有的心情。
然而,我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摆出该有的状态来。
钟子林微愣,似乎讶异与我竟然如此直接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少许便无所谓滴笑了笑。
缓步向最后排的一个角落里走去。
过了一会许默然在众人瞩目下走了过来,今天他穿了一件白色的西装。是那种很典型的新郎装扮,头发被发型师整个往后背了过去,看着成熟了很多。我忽然想到很久以前看的一部漫画,那时我才上初中,正是青春年少,对爱情啊婚姻啊都有着无限的向往,可是现在,现在这一切看来都像是一个冰冷的仪式。
许默然在看着我,他的眼神有些忐忑,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他在担心我反悔,担心我悔婚,担心我就这样走掉。但我还真就想反悔了,我觉得我的手心开始冒汗,黏黏的,布满了每一条纹路。我低下头,不敢去直视他的脸,但他那好听的声音却依然无法避免,躲无可躲地传入我的耳膜,直入我的灵魂。
“怎么,紧张了吗?”
他的声音很平稳,当我再抬起头时已经看不见刚刚那么忐忑了,站在我面前的许莫然像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一个我能交付所有的男人。
就这样吧,苏念锦,就这样吧。
这样很好。
我反复安慰着自己,只是那紧握的拳却不知为何就是松不开。仿佛一松开,上面就真的会有汗珠低落下来,自己的心事便无法遮掩分毫地落在了众人面前。
主婚人已经站在了前方。
一脸的笑容,不停地说着贺词,台下人更是多,凡是男的都西装革履派头不小,凡是女的都面容精致,衣着高贵。可这一切都如同一出戏,只有这光鲜亮丽的布景,却没有任何可以感动人的内容,因为我入不了戏,我只是那个戏外的人。
兜兜转转,注定要荒芜。
许默然走过来牵我的手。我那冰凉的,全是汗水的手。
他紧紧地握住,有些疼。但我没吭声。
乐曲响了起来,周围渐渐静了下来。
很静,无比地静。甚至连心跳声都能听得到。
许莫然把我往前带,几乎这一路上都是他在牵着我,如果没有他的助力,我想我大概会成为石像,定在那里。
主婚人开始履行程序,这个我们早已通过影视剧而熟烂无比的程序,也有很多情节,在这一瞬间,有人大喊着我不同意,然后奔上前来,带着新娘私奔。留下新郎一个人呆呆地而又心悸地站在那里。
但是这次没有,当主婚人说完最后一个字时,依然没有这样一个声响。
原来剧本终究只是剧本,又或许,他说了又能怎样?
他说了我就会中断么,我想一定是反的,秦子阳在这个时候反对,只能更加肯定了我要嫁给许莫然的心情,瞧,我真不是一个好女人。
对于许莫然来说,是多么的不公平。
下意识地向人群中望去,说也奇怪,明明是那么小的一个点,离得那样远,可我就是看得如此清晰,甚至是他紧紧握着手中杯子那些微泛白的手指我都看得一清二楚。还有他那狰狞到也许连他自己都辨认不出的面庞。
呵,秦子阳,他其实是极其在意的。
心里突然畅快起来,然而下一秒,下一秒,当我望见这到处的玫瑰花,这象征着爱情与热情的花朵,还有......许莫然手中拿着的那枚戒指时,心口猛地一抽。
痛——
当真是痛。
许莫然似乎已经看了出来,忙扶住我。
“念锦,还好吗?”
“我没事。”冲他笑了笑,然而这笑必然是难看的,我甚至连扯开嘴角这样的动作都无法去做到。
手心的汗越来越多,不只是那儿,还有身子,后背,整个人,浑身都在冒着虚汗。
整个人拧了劲一样的疼,却不知是哪。只觉得是在疼着......
在昏迷过去前是许莫然眉头紧蹙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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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但却感觉到有人的目光在一直注视着我。
那目光能灼人,即使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依然灼得我皮肤生疼。
“你怎么来了?”
即使他不说话,即使就这样静静地躺着,即使什么都看不见,我依然知道是他。
只有他才会给我这样的压迫感,只有他。
这就是我最恨的地方。“为什么?”
他问,声音喑哑。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