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陆续这得到了答案,虽然有些意外,但也没再多疑。这些应是他陆家最私密的事,关系到向晚与他父亲的名声,他是不可能在这上面胡乱编谎的。
眼前面临更严峻的事是,话说了这么长时间,那余震居然还没有停歇,时不时有听到响声传来。不是炸药,而是重物坠地,古洞里别的不多,最多的就是岩石。看来三番两次的轰炸,很可能把这古洞的根基给炸伤了,导致一些本就松脱的石层开始垂落。
这无疑不是个好现象,指了那面向晚离开的石墙询问:“机关是在反面吗?”
见陆续点头,我又问:“那可有什么办法弄开这面墙?”只见他嘴角抽了抽,轻声说:“小九,我现在没力气,就算有力气,也没到能徒手掀倒一面墙的地步。要开墙是需要工具的。”
工具?我用脚勾来背包,边翻边道:“这里有锥子什么的工具,能凿穿它不?”他却又摇头:“怕来不及,锥子受力面太小,还得人力,怕还没凿穿,这个地方就因外面震力而承受不住了。”
那得了,我将包一收,把他给拉起来,自己则蹲到原先下来的口处,“我在底下托你,从顶上爬出去。”拍了拍肩膀示意他踩上来,这空间高度应该两个人顶起能够到的。
他站在那低看着我,眼中惊异却不动,正当我不耐地打算催促时,他走过来往我头上轻拍了说:“有男人踩着女人肩膀上位的理吗?用点脑子呢。”
我很恼火,话就冲了出去:“你能不每次都这么大男人主义吗?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要能行,自己跳上去得了。”他听了后面色灰黑地回:“反正我不会踩了你肩膀上去,把包给我。”
背包是搭在我背上的,他见我不动,很是粗鲁地扯了过去,往里头一顿翻,最后抬起眼时眼角微弯了说:“都说你笨还不承认,看看这是什么?我就记得之前拿疯子的东西做过这工具来着,他那么抠的人能遗留了嘛。”此时他手中拿的是在黑岩窟窿洞里那处,用作登山爪的铁钩。
有了这东西倒是省事,我也没再坚持就直起了身,但见陆续甩了几次,都没把铁钩给甩上洞口,忍不住伸手:“我来试试。”他转过头来时,发现他的额头与鼻梁上都沁了汗珠,甚至有些气喘,心里微沉,他这身体怎么会虚到如此地步?
这回陆续倒没再坚持,把手中的简易登山爪递到我面前,我刚要伸手接过,突然脚下一沉,人不可控制地倾倒。等翻跌在地时,才意识到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活在新世纪,从没经历过地震,看过几部灾难片会抱以同情,但还是不会感同身受。直到这时,才亲身体验到那种重心不稳,耳旁哗啦的崩裂声,以及人在天旋地转的不踏实感,外加恐惧。只觉眼前一闪,身体就被覆盖了,待我意识反应过来,才发现陆续死死地压在我身上。
下一瞬我开始挣动,他虚成那样,若再被石块砸中的话,还能安好?但我的挣动没维持得了五秒钟,因为身体无可控制地在失重下陷。这是要塌陷到第六层去了吗?底下完全是空心的?
疑问在脑中闪过,却没有答案。很快我意识到不对劲,这第六层是有多深,以至于坠落了数十秒都还没到底?这起码已经落下有十几米高了吧,可还在下沉。
陆续的双手抱得我很紧,心想也好,这样等下摔沉到底时还能为他挡去些力。可念头刚滚过,就觉身体天旋地转被翻覆而上,全身从头到脚血液都在凝固,“陆续你......”我话还没说出来,一股钝力袭来,下坠之势骤减,紧随着冰凉没过头顶,这才反应过来,我们是跌进了水中。
由于坠落高度,进到水中哪怕有水压,也还是挡不住身体继续下沉,一直沉到水底时,还是陆续在底下垫了垫,我撞进他怀中。伸手胡乱去摸,想确定陆续的情况,很快就被他给抓住了手,心中才定了定。转而就生出后怕,这底下若不是水,那么这刻陆续焉能还有命在?
从刚才下水到沉底的时间判断,这水深起码也有近六七米左右。我已经感觉到陆续抓我的手呈现无力,改由我握紧了,另一手去扶他腰,脚下用力蹬向上浮起。
心里很凉,不是因为被这寒水冻的,严格论起来,这比起之前的冰泉要好很多,就是普通的水温。真正令我心凉的是,我扶着陆续腰感觉他越来越沉,像是全身都瘫软无力了般。
终于破水而出,本能地深吸了一口气,再转头去看被我也带出水面的人,不用说周遭黑暗无光,即使与他近在咫尺,也看不清对方。张口时发觉自己喉咙微疼,在入水霎那猛喝了好几口水,呛到胸口发疼。
黑暗中我哑着声问:“你怎样?”没有声音,我心里又沉了沉,没再开口,勾着他腰向某个方向游。等摸到岸边时,先把人给推上了岸,随后再自己爬上去。探手摸过他脸面,眼睛是闭着的,鼻息有但不强,再摸了摸他肚子微鼓,应该也喝了不少水。
把人给翻过来顶在膝盖上,一边用力去敲他后背,为他抠除肚里喝下的水,一边涩然想着这画面何其相似,当初还以讽刺的口吻教于秋远如何救韩冬灵呢。
总算几大口水被顶出来后,他也闷哼出了声。我将人小心地放回地面,俯身过去轻拍他的脸又问同样的问题:“你怎样?”顿了有两三秒才听到他嘘声开口:“挺不好的,差点送走半条命。”
他倒是坦诚,我却酸楚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