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
一只耳嘴里只有出的气儿,却没有进的气儿了,它,就要离开了……
“一只耳……”
梁羽航死死的攥紧了拳头,要吃咬得咯咯作响。
不会叫你白死的一只耳,不会叫你白死的。
“嗷……”
一只耳身子软趴趴的,眼睛静静的盯着头顶的男人。
梁羽航不忍再看,轻轻的给它合拢了双眼。
一只耳死了,眼角流下一串清泪。
这只雪狼,一直都是在坚强的活着,它死了丈夫,死了孩子,领着频临死亡的狼群一直谋求更多生存下来的机会,现在,它再也撑不住了……
它是安慰的,因为它已经很努力的活着了……
它是幸福的,天堂里,公狼在等着它,一窝可爱的小狼崽子也在等着它,它,一定会幸福……
—
梁羽航颤歪歪的直起身子,然后把行军日志塞在自己的衣襟里。
他没有眼泪,只有仇恨!
看来,有人出手了,这回是连累了特穆尔的家人,连累了一只耳,下次,会是蓝彪、会是虎澈、会是衣丰、会是他身边所有的亲人和朋友!
会是——
白、薇、薇。
眸色变冷。
他知道,终止这场浩劫的唯一办法,就是——
他必须失忆!
—
“虎澈,撤!”
风雪中,他将白薇薇打横抱起,然后朝北部急急的撤离。
随后,虎澈背着特穆尔,程亮李子豪,还有达拓他们二十来个蒙族青年,全都飞快的逃离……
“等等,我知道这附近有一个破旧的防控洞!”
特穆尔在虎澈怀里虚弱的提醒。
虎澈大喜。
轰天的炮火声之后,一列没有任何标志的秘密部队踏平了那两座蒙古包的残骸。
为首的军官掏出手机打电话:“司令大人,幸不辱命,全部炸死了!”
“好极了!”
—
郑达远挂了电话优雅的敲着桌子,这回他终于可以高枕无忧了。
“羽航啊,你别恨我,记住,是中央下的手,是那个地位最崇高的人下的手,不是我郑达远。来世你做人做鬼,千万别来找我!”
笑得阴森。
“什么事让我们的郑司令这么高兴?”
不知何时,门口静立着一道绿色的长影,来人一对似水凤眸满含笑意,那张白皙无暇的脸,竟然比女人还要美丽,比女人还要光洁,活脱儿一个军装版的宋仲基!
郑达远心情很好,看向竺敏连连求饶:“唉哟哎呦,眼花眼花,竺敏啊,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没事长得这么漂亮干什么?用时下流行的话来讲,就是花样美男,是妖孽!你绝对妖孽!”
“是吗?”竺敏轻笑,大咧咧的坐到了郑达远的对面,“司令,那你也被迷倒了?”
郑达远唇角一抽抽,这个竺敏,到底是留洋回来的,荤素不忌。
不过他很清楚竺敏的底牌,代号“死神”,他的不为人知的那一面,绝度不会是这般的温润和煦。
脸上陪着笑意:“迷倒了迷倒了。”
总之梁羽航死了他心情很爽,就和小辈闹了几句。
“哦?”竺敏闷笑,桃花眼里除了笑意还是笑意,白皙干净的手指递出去了一张公函。
郑达远一愣:“怎么?”
“我想请两天假。”
竺敏优雅的摆弄着办公桌上的一盆龙舌兰,说的很轻柔。
“呃……羽航的红三军你都整顿好了?怎么在这个关口突然要请假?”
郑达远一皱眉,感觉有些不对。
按理竺敏这么大的官儿,平时要是有点小事是无需请假的,所谓请假,就是来打个招呼而已,礼节上的。
另外,竺敏是大军区副职,他是大军区正职,竺敏又是他一手提拔启用的,他有事过来打招呼表示尊敬也在情理之中。
他不是不给假,是疑惑,竺敏办事效率很高,他不是一个工作不认真的人,这样突然要请假,难道是有什么事情?
竺敏笑了,眸子里突然有了一丝的遗憾和不确定,还有淡淡的迷茫。
“说出来,我会害羞的,司令大人,您可不许笑话。我要去相亲,我等了那个女孩很多年了。”
从她出生开始。
“哦,我知道,是子昌的女儿白薇薇吧?你上次提过了。”
郑达远不以为意。
竺敏点了点头。
他只在儿时见过白薇薇一面,觉得那个红皮猴子很有趣,十七岁之前也偶尔和白家有联系,寄过彼此的光碟和影带。
不过,现在,他变了,薇薇也长大了,他对薇薇的一切印象仅停留在手里的平面资料。
这些年,她变成什么模样,爱过哪些男人,谈过几场恋爱,他是完全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以前他也是没上心的,不过在他一次暗中出任务回来之后,桌子上突然摆了一份署名为生化专家vivian的资料。
当时,他看着照片上的巴掌小脸,还有那对有些忧郁又很决绝的眼睛,震撼了。
那对眼睛,他认识,是他的未婚妻白薇薇。
虽然面部表情变了,但是眼中的东西没变。
带着一丝让人过目不忘的倔强!
他从来都还记得自己曾经定过一桩娃娃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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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从小就定亲了,说来这事情还真是俗气呢。”竺敏看似不经意的自我调侃,其实无比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