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
贵人?
林蕊蕊先是被这个称呼弄得一愣,这称呼真是让人有些适应不良啊,她有些别扭地接过请柬,脸上更加疑惑了。
就算有裙带关系的原因,窦公好歹也是九卿之一,位高权重是肯定的,这样的人物为什么要请一个没有家族势力的小小的少上造去参加生辰?
互相完全没有见过面也不认识啊!
如果真要勉强扯上关系,那也不是什么好关系啊,她狠狠地得罪了窦家旁系子孙,等于是当街扇了窦家一个巴掌。
这种情况下,无视都算得上大度,又何必唤人毕恭毕敬地送上请帖?!
虽很疑惑,但既然请帖已经送上门,林蕊蕊也不会不识好歹地拒绝,点点头道:“蒙窦公看重,介时一定登门拜访。”
“多有唠叨,”小厮认认真真地回礼,“小的回去复命。”
“嗯,”林蕊蕊点点头。
小厮便恭恭敬敬地离开。
林蕊蕊低头看了一下请柬,窦弘文的生辰正是七日后。
就在此时,门外再一次响起了“叩叩叩”的敲门声。
“怎么了?”林蕊蕊抬头,却见刘煜一身黑衣华服,头发还垂着一丝丝水珠走过来,明明是有些狼狈的装束,穿在他身上却也只能让人感觉到庄重与威严。
刘煜这人,真的有一种自带移动背景的感觉,凡他所在,总是那么的沉郁、肃穆又庄重。
“窦家来找,”疑问句说出的是肯定的语气。
林蕊蕊点点头,迟疑片刻后说:“你说,这是鸿门宴吗?”
“鸿门宴?”刘煜疑惑地反问。
林蕊蕊猛然惊醒,这个世界还没有鸿门宴这个典故,有些含糊地解释道:“鸿门宴的来源,嗯,是我们那儿曾有两户人家争斗,其中一户用很豪华的食材宴请另外一人,但真正的目的是想毒死对方。所以我们那一块常用”鸿门宴“一词比喻不怀好意的宴会。”
刘煜了然,然后对林蕊蕊摇摇头,说道:“不是鸿门宴。”
“不是?”林蕊蕊微微咬住下嘴唇,“可我与窦家唯一的交集也就是欺负了他们子弟啊?世家大族不是最看重名面啊?这种时候难道不是应该策划着怎么欺负我才对吗?”
“他们不敢!”刘煜认真地看着林蕊蕊。
正常情况下世家大族确实有那么霸道,就算被欺负的只是内部不看重分家子弟,但对外的时候肯定会帮着欺负回去。但问题就是,有他,有太后的分量在,这个情况就不正常了,他们不敢的。
“算了,左右他们也不敢真的欺负我,”林蕊蕊看了眼刘煜,微微展颜一笑,“你的玉面阎王的名号可不是虚假的呢。”
刘煜被激得心神一动,往常别人说起这个名号的时候,无不是带着害怕与畏惧,弄得他的心情也不是很好,所以对这个名号不太喜欢。
但今日被林蕊蕊如此提起,这个名号似乎能给她带去这样的安全感,刘煜突然觉得“玉面阎王”这个称号真是太美妙了呢。
“嗯,”刘煜双眸柔和地看着林蕊蕊。
林蕊蕊被看得俏脸微微一红,然后偏开身体,低头说道:“嗯,这个月份荔枝应该是熟的,皆时将大哥请过来一起吃。”
林蕊蕊说的是她种植在空间里面的鲜美荔枝,轻轻咬一口,淡雅的清香,甜而不腻的汁水,充盈在舌尖,让人回味无穷。
刘煜自然也是吃过的,思索起那个似乎能隐隐提高一些内力凝聚的神奇水果,纵然有所怀疑,但他依旧聪明的没有询问水果的真实出处,也对另外几个吃过水果的人,下了封口的命令。
他认真地看着林蕊蕊娇俏的脸蛋,不管你有什么秘密,只要你是我的就好,其余的,别无所求。
……
……
夜深人静。
白纸糊着的灯笼现在看很粗糙,但在纸张刚刚流行起来还很贵的年代,这样的灯笼只有权贵人家才有。
白纸灯笼里的烛火燃烧着,时不时会有一个小厮用长竹签将它拨亮。
一位面目苍老却依旧华发的老人坐在书桌旁,手里拿着刻着“林”的算盘,旁边堆积着一册册的黄纸公文,以及一摞摞的竹简。
作为执掌国家财政大权的九卿之一的治粟内史,他正在仔细核对全国收集上来的一些商务流通信息。
“算盘,还真是好用啊,”窦弘文在将一摞竹简看完后,抚摸着算盘感慨着,为官二十多年了,曾经一个月的工作量,有了算盘的辅佐大约七日就可以完成,然后他摸了摸竹简又对比了一下放在旁边写满公文的白纸,“白纸,真是轻便啊。”
一摞摞的竹简不但看着就让人觉得压力大,而且也不是那么好翻阅的,远远没有白纸适合。
“了不起啊,这人,哪怕没有那层身份也会被看重吧,”黑发老人坐在那里又一次感慨。
“窦老爷……”一位约莫比窦弘文小一点的中年男子,抱着一摞请帖走过来,“窦老爷,如今太常卿,太常丞,赞飨,礼官大夫,太常掾,掌故,均都长丞,都水长丞,曲台署长等共上寿礼议程,是按照惯例退回去不收,还是?”
“哼,按惯例,家里那些人收的还少么!”黑发老人低声怒道。
这位正是窦家真正的当家,执掌财政的治粟内史窦弘文。
“窦老爷,”中年男仆作势就要跪下。
“罢了罢了,那些不肖子孙啊,你起来吧,原也不是你的错,”窦弘文揉了揉自己的眼角,那中年男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