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司制要离开了吗?”杨侧妃看了一眼她右手提着的小包袱。
“我在东宫一住也两个来月了,是时候要回去了,杨侧妃不用送我,我认得路。”荀真冷道。
从晚秋季节到初冬,她一旷职就旷了那么久,想来温妮等人怕要忙不过来,心里更添愧疚,朝这什么杨侧妃微微一晗首,拉紧身上的厚衣,转身就沿着回廊前行。
杨侧妃却是跟在她的身后,抿着红唇一句话也不说,可是身后那脚步声让荀真听得不舒服,回头冷睇着她,“杨侧妃,你跟着荀真的身后有何吩咐?荀真不是说不用相送吗?”
杨侧妃看了一眼那秋冬萧瑟的湖景,那水面上看来冰寒彻骨,幽幽地道:“荀司制,我从来没有想过能成为太子殿下的侧妃,以为封个夫人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哪里想到会有今日?所以我一度忐忑过,但是殿下是个很好的人,他是那样的温文尔雅,你知道吗?我对他已经用情很深了,荀司制,你帮帮我好不好?我求……”
她上前摇着荀真未受伤的右手臂,苦苦地哀求,她不是没试过彻夜陪在太子殿下的身边,但那不过是像侍女一般磨墨挑灯,并没有实质的事情发生,等到顾清蔓伴随太子殿下的时候,她忍不住嫉妒,但顾清蔓有名有份,耐何不了她的,可荀真的出现,她才惊觉人与人果然是不同的。
荀真定定地看着这杨侧妃那哀凄的面容,这个杨侧妃很是令人无语,她的右手抬起来掰开她的手指,“杨侧妃,荀真帮不了你,所以你也别在荀真的身上下功夫了。”
这个杨侧妃胡言乱语得令人很是不爽,她不想与她过多的交谈,一大早就来发疯,这女人是不是闲过了头?喜欢宇文泓,那就自己去努力啊,缠着她算怎么一回事?
没理由让她帮着情敌去抢自己的男人?这个想法一出,她的步子一顿,面容有着几分不安,原来她内心深处已将宇文泓当成是自己的男人,她怎么会这样想?
记忆混乱起来,她站在那儿一时厘不清。
杨侧妃看到她的背影,心里的嫉妒之情涌了上来,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人抢走了太子殿下的宠爱让她的脸往哪搁?如果是柳心眉或是顾清蔓之流,她还能勉强压下内心的忿恨,但荀真是什么?不过是宫女而已,她怎么可以让一个宫女爬到她的头上?
哀凄的面容一收,她的表情扭曲而又怨毒,更想到昨夜她趁孙大通去解手之际,悄然地接近内殿,就是想看看他的面容,这个让她在这么短时间内情根深种的男人,躲在一旁的她去看到这个宫女居然与太子殿下在翻云覆雨,淫声浪语不绝于耳。
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样子仿佛又出现在她的眼前,她的拳头紧紧地握着,为什么骑在太子殿下身上作乐的人不是她?初始她居然可笑地以为她也只不过是如她一般红袖添香,并不会有实质的关系,直到那一幕告诉她,她的想法有多天真。
她不知躲在那暗处看了多久,从这两人一次又一次的欢爱,衣冠不整的荀真双腿居然就那样圈着太子殿下的腰,一面吟哦一面粗喘地从内殿出去到隔壁的偏殿。当他们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她以为他们会发现她,连大气都不敢喘,但他们又怎么会发现她?他们的世界只有彼此。
她一直躲在那儿直到孙大通也离去,方才趁着夜色逃回自己的住处,一宿都没合眼,那两人欢爱的影子一直在她眼前晃,她嫉妒地发狂,冷静下来之后,她寄希望能用哀情打动荀真,让她同意帮她一把,哪里知道她会拒绝?
脸上阵青阵红的她看着那道紫色的身影,她慢慢地接近她,看了眼那冷冰的湖水,不能饶过她,只要她死了,那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恶向胆边生的她伸出双手准备将荀真推进湖水里。
荀真感觉到背脊生寒,猛然转头,竟然看到杨侧妃那阴冷的面容与动作,她的脸上大骇,喝道:“杨侧妃,你要干什么——”
“你去死!荀真,为什么野兽不咬死你?为什么还要让你来折磨我?你并没有哪样比我强?独占太子宠家的人应该是我不是你,你去死——”杨侧妃的脸因恨意而扭曲,而心灵也因嫉妒而变得丑陋。
她的双手死命推着荀真,荀真慌忙之下赶紧反应,一时间,两人扭打起来,而荀真有伤的左手成为了杨侧妃重点攻击的对象,被她推着离湖边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被推到湖水里,情急之下,她的腿一个内侧踢,杨侧妃因痛放开她,一个站不稳,身子在湖边的堤岸旁晃了晃,最后收势不及,“扑通”一声掉到水里。
荀真也差点因为惯性掉到水里,好在一个铩住,身子摇了摇,最后在临湖处稳定了下来,膝盖一软,瘫坐在岸边喘着粗气。
杨侧妃的“救命”声不断地传上岸边来,荀真看了一眼杨侧妃那一群本来作壁上观的宫女忙着救她,那她就不掺和了,看来杨侧妃死不了,她喘过气后,提着包袱准备离去。
闻迅而来的柳心眉却命人挡住荀真的路,她看了眼浑身湿透而拼命地打着哆嗦的杨侧妃,然后目光才回到荀真的身上,这么近都能闻到她身上的狐臭味,她厌恶地般地皱了皱鼻子,扯了扯脸皮笑道:“荀司制,只怕你这回是想走也走不了了,杨侧妃是如何落水的?”
“是她自己不小心跌进水里的。”荀真防备地道,这柳心眉准备又掀什么风浪?
“哦?真是这样的?”柳心眉慢慢地踱近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