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轩忙说道:“祖父疼我,我自然知道。不过这件事母亲也知道,她曾与我讲说,父亲一生唯缺‘自在’二字,她所愿不是我传宗接代延续血脉,而是活得自在,不要像父亲一般。母亲如此想,想必祖父也能有同感。”
难得璟轩脱口叫了上皇“祖父”二字,上皇先是激动了一下,随即便被璟轩的话带入了感伤之中,沉默了半晌,上皇叹了口气,看着面前个子抽高、容貌也越发像个少年模样的孩子,最终妥协了。
“罢了罢了,你也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我这老头子……”
“祖父……”璟轩不待上皇说完,便上去拉住了上皇的手,“这世上旁人怎么讲我,我都不在乎,只要母亲、您和叔叔懂我,便够了。”
上皇看着面前这孩子露出了坚毅表情的脸,仿佛又看到了当初站在东宫门口一脸无悔的太子,一时间眼睛不由得有些酸涩,摸了摸璟轩的头,上皇终是露出了一个笑意来:“好,好,好孩子。”
哄好了老小孩儿,璟轩把话题引回了盐务之上:“早听说朝堂上忠安王一系、四王八公一系与忠顺王一系三足鼎立,没想到他们这三系人物都插手了盐务,可见这盐政一事还真是个烫手的山芋。我这边虽然有不少人,但都是水寨出身,把式是有的,却并不精于刺探消息,少不得要借祖父的暗卫一用。”
上皇自然无不应许,暗卫如今统归余桦所管,上皇便说道:“你只管和余桦说便是。”
璟轩点头应下,心里存着薛明义一事,待离开上皇此处,忙派人去叫薛蟠和五娘到镖局,与他二人说了此事。薛蟠一听说桓译想要派人暗害他爹、谋夺他家的产业,薛呆子哪里能忍得下这口气,气得一蹦三尺高,颇有种现在就冲去找那桓译理论的架势,他这一犯浑,对方是王府世子什么的在他眼里也都成了狗屁了。
五娘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不过小妮子比薛呆子有城府多了,按住暴跳如雷的未婚夫,问璟轩道:“不知道大公子心中可有什么想法?”
璟轩冷笑一声挑了挑眉:“他既然起了这贪念,咱们倒不放来个将计就计,叫他偷鸡不着蚀把米,只要这般……”
五娘听着连连点头,薛蟠听得直咂舌,心说:“娘诶,不愧是脸酸心狠的,难怪爹对他推崇备至,啧啧。”
他们这厢定了计策,五娘派了自己最得用的心腹,快马加鞭的赶回金陵去寻薛明义,好与他言明一切,说罢了这些,五娘略犹豫了一下,对璟轩说道:“大公子,还有一事,还要讨你的主意,是有关王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