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在贾家发了顿脾气,然后气鼓鼓的走了,到家里时,林如海接她们母子下车,发现自己儿子特别乖的偎在妻子怀里,一看到他,肉嘟嘟的小脸上就露出个大大的笑,特别高兴的叫了一句:“阿爹。”
林如海抱了儿子,又将妻子扶了下来,他自然是看到老婆情绪不高,也不敢多问,殷勤备至的将两人送回房,贾敏给儿子梳洗、换衣,才叫人带他去午睡。
林如海老老实实的坐在一边喝茶,直到贾敏打理完自己,在对面坐下,才关切的问道:“你今儿这是怎么了?跟谁怄气了?”
贾敏道:“我大嫂怕是不行了。”
“什么?”林如海神色微怔,“她才三十左右吧?”
“可不是。”贾敏对宋氏是真同情,“大嫂真是够倒霉的,摊上贾赦这么个丈夫,一辈子活得都不开心。只是……”贾赦后来娶的那个继室刑夫人,更愁人。
“没请太医来看看么?”贾母还在,她是一品国公夫人,请个太医过府应该还是可以的。
贾敏冷哼一声,“太医院那些人,那个不是看人下菜碟,就我大哥那个样儿的,考试次次不过,如今连爵位都没到少,谁会贾家去。不说别的,便是宁王,一朝失了圣心,他们不也推三阻四的么。”提到萧谨,贾敏还是挺担心的。
“宁王哪里怎么样?咱们身上有孝,不好过去看望。他们家,现在怕是很艰难吧?”
林如海难得面显忧色:“是挺难的,不只慎之难,连宫里的淑妃娘娘也艰难。”他不好出去走动,但是杨泽几人却能过门,前两天,杨泽登门之时,提到萧谨都在叹气。直说,萧谨现在深沉了许多。虽然面上还挂着温和的笑,眼睛却已经跟结了薄冰似的。
贾敏吐嘈道:“这圣人也不知道在玩什么把戏,小心玩脱了,连累了一辈子的名声。”古代这些帝王,可是非常重视身后名的,常常为了自己身后的名声,做出各种蠢得要死的事来。
林如海压低了声音:“说来说去,不外乎两个字权势。”之前启祥帝身体不好,病得厉害,再加上朝中的老臣一个接一个的故去。让他觉得自己活不了多久了。自然要为江山考虑。想在儿子里找一个比较合适的继承人。然后又怕自己的时间不多,来不及给继承人铺路,到时候继任的皇帝压不住朝臣,才会一直抬高淑妃和萧谨的地位。可后来。他大病之后,身体反到好了,应该是御医也给了他定心丸吃,觉得自己还能再活五十年,自然对已经是隐型太子的萧谨起防备之心,怕他势力过大,威胁到自己,故而抬起另外两人,以压萧谨。然后这两个人还能互相制衡,彼此牵制,由着他做为。
“皇帝就是皇帝,总是第一时间想着自己,凡是与皇权起冲突的。就算是亲儿子,也是说牺牲就能牺牲的。”贾敏冷笑,老皇帝以为自己手腕厉害,可以翻手云覆手雨,操纵朝堂和儿子跟玩似的。却不知道,这世间最难测的就是人心。他以为自己玩得溜儿,最后只怕是鸡飞蛋打,落得个被活活气死的下场。
贾敏突然想到一件事,“等等,我记得红楼书中可是有太上皇的?”难道这老皇帝身体又不好了,没法办公,最后把皇位传了儿子,自己做了太上皇?有人猜测过,林如海应该是太上皇一系的人,不算是新帝的心腹,所以才会被清算的。呵呵,这也只是猜测了,当不得真。
林如海看红楼的时候,也就是粗粗过了一遍,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些细节,他抓抓头发,“现在红楼已经变了吧?林妹妹可是没有兄长的,可咱们已经有了睿儿。”
贾敏愣了好半天,才笑了起来,“可不是,算我着相了。咱们既成了林如海和贾敏,故事自然就变动了,哪里还能照着本来的脉落发展下去。”
“呵呵,算算时间,再有不到一个月,咱们就要出孝了,到时候去慎之家里转转。这三年来,总是他拖家带口的来吃咱们,咱们也得吃回来。”林如海真的挺担心萧谨的,连一向对启祥帝心思把握的比较准的袁老头,这回都常锁眉心,给他和萧谨的话都一样,听皇帝的话,老老实实读书。不该想的别想,不该做的别做。
尼玛,他这说的是什么啊!他一直很老实好么,一直都在家里读书的好么!
贾敏一点头,“行啊。”
虽说看宋氏沉疴在床,贾敏觉得还是要努力一下的,毕竟两个侄子都小,宋氏要走了,有那么个爹,再学坏了。
她特意打发人去请了都中最有名的大夫,过府给宋氏看病。可能大夫医术精湛,不比太医只会用太平方,敢于下药;又或许是宋氏不甘心就这么走了,扔下两个幼子;也可能是熬过了寒冬,到了春日,万物生机勃发,连带着身体也有了起色,总之宋氏一天天的挣扎起来,虽然还要养着,却比之前病入膏肓的样子要好了许多。
贾敏又回了一次娘家,特意去探望宋氏,见她已经能半坐起来跟自己说话,终是放了些心。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孝期已过,夫妻两个除了服,日子并没有多少改变,除了能穿一些鲜亮颜色的衣服,夫妻两个可以光明正大的滚床单之外,贾敏和林如海依旧走着之前悠闲的调子。
“你不该来看我的。”萧谨坐在书房里,目视着坐在他对面的林如海,淡淡说话。
林如海一瞪眼,“你吃了我三年,还不许我吃回来?”
“呵呵……”萧谨脸上总算绽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