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旃林提讲完了自己这些日子的遭遇后,对刘寄北问道:“你现在感觉如何,能不能动用真气,如果可以的话,我俩便一起去汉宫遗址寻找冷龙上人。”
刘寄北试着运行了一下真气,只觉得真气行至腰肋处,便会受到阻力,于是摇了摇头,苦笑道:“看来不行,葛都那一下不仅折断了我两条肋骨,而且还伤到了经脉,现在我无法运转真气,还是你一个人去!”
迦旃林提哂道:“如果本国师一个人行的话,早就弄到‘渔妇珠’了,那还用得着等到现在。”
刘寄北试探着说道:“你不是抢了那兵符吗,可以拿着它和冷龙上人做个交易,只需用一下那个珠子,又不是不还他?”
迦旃林提答道:“刚开始的时候,本国师也是这般想的,可是现在合计起来,又觉得有点不妥。”
刘寄北奇道:“有何不妥,反正你拿着兵符也没有什么用处,与其在手中握着,还不如用它弄点实惠。”
迦旃林提解释道:“话虽如此,可是,冷龙上人野心极大,谁知道兵符到了他的手中,会做出什么事来?”
刘寄北沉思了一下,说道:“冷龙上人是侯莫陈崇的师兄,你说他这一次想夺得兵符,会不会是为了侯莫陈崇啊?”
迦旃林提叹道:“很难说,侯莫陈崇和宇文护一向不和,他身为少数健在的柱国大将军,岂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人家左右。”
刘寄北忽然叹道:“其实,有一件事情你还不知道,就在前几天,我在杨忠府里曾和侯莫陈崇见过一次面,虽然对他的专横不甚满意,不过,我看得出来,他的确对宇文护颇有成见。”
迦旃林提看了一眼刘寄北,若有所思的岔开话题,问道:“你一直落脚的地方是杨府?”
刘寄北点了点头,接着便把自己离开白云山之后的事情,简单扼要的述说了一遍,最后他说道:“其实我还是很感激你的,如果那一次没你帮忙,我还真不知怎样才能把独孤伽罗救出虎口。”
迦旃林提看着刘寄北,眼中妖异的神色若有若无,随后,似笑非笑的说道:“其实,咱们两人自从相识以来,通常都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可是,如今却是坐在了一条船上,相互之间说起话来,谁也没有特意的防备谁,这事说起来真有点不可思议。”
刘寄北正色道:“刘寄北虽是一个粗人,但是看人还是有自己的一套原则,虽说之前你我互不相让,甚至于大打出手,可是,那都有着特定的缘由,在经历了一些事情后,我看得出大国师其实是一个守信诺、重情义的人,若非如此,也不会对那些柔然人不离不弃,更不会为了自己师门的东西追踪了几十年,对于国师这样的人,我刘寄北一像是尊敬有加,所以,请恕刘寄北一个不情之请”
他说到这里,忽然有点木讷,脸上的神态颇为怪异。
迦旃林提不解的问道:“什么不情之请?有话你就尽管说,不必吞吞吐吐。”
刘寄北叹道:“既然如此,我便直说了。”说到此处,他顿了一顿,面色颇为严肃,看着迦旃林提的眼睛接道:“我自幼便没有父亲,母亲也是离世得早,虽说现在已经成家生子,可是心中一直有个遗憾,那就是没有兄弟姊妹,如果国师不嫌弃的话,我愿与国师结为异性兄弟,不知国师意下如何?”
迦旃林提一愣,他还真没想到刘寄北竟然能有这个念头,仓促之间,禁不住略显犹豫。
刘寄北外表虽然木讷,但是,实际上却是十分敏感,他见到自己的话说出来之后,迦旃林提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情不自禁的有点难为情,于是说道:“国师不必为难,刚才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如果国师觉得有何不妥,尽管实话实说,刘寄北绝不会因此而有任何的怨怼。”
迦旃林提看到他误会了自己,禁不住很是过意不去,连忙说道:“其实,能够蒙你厚爱,本国师十分高兴,不过说实话,本国师一向散漫惯了,冷不丁的听你说出这件事情来,一时间还真难适应。”
他说到这里,想了一下之后,接道:“自从本国师离开了天竺,几十年来南北飘零,居无定所,时常希望身边能有一个肝胆相照的亲人,可是,在这乱世之中,想找一个不让自己后悔的人,无异是大海捞针。”
迦旃林提忽然停下话语,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目光有些萧索的盯着刘寄北看了一会儿,随后说道:“现在本国师问你一句话,你之所以想和本国师结为异性兄弟,是出于感激,还是发自心底?”
刘寄北淡然说道:“一半一半。”
迦旃林提眼中妖异的神色一闪,淡然笑道:“既然你有此美意,那咱们便效仿古人,结为金兰之好。”
刘寄北连声称好,于是二人就在太液池西岸,捻土为香,拜告天地,结为兄弟。
行罢了义礼之后,刘寄北心情大好,时不时的便会露出灿烂的笑容。
迦旃林提在夜色中目光如炬,将刘寄北的神情看到眼里,禁不住叹道:“兄弟你日后莫要再这般朝着我笑,否则说不定哪一天我又会捉住你,逼着你讨要《光相如是观》的秘籍了。”
刘寄北知他也就是随口说说,禁不住笑得更加欢了,说道:“其实,如果我真有那本秘籍,不用大哥逼我,只要你想要,随时都可以拿了去。”
迦旃林提眼中也露出笑意,心中感到十分受用,不过,随后他便犯起了愁,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