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理国公府。

“二太太,可不好了!三姑娘学做针黹绣样,被大太太瞧个正着。”丫鬟荷花道。

“母亲,您可要救我啊。”宁婉蓉随后扑进门,求救。她嘟着粉嫩的嘴儿,委屈的拽着母亲二太太的衣袖,卖力的撒娇。

二太太钱氏一听是大嫂,禁不住蹙眉头:“瞧你个没出息的样儿。”

也不知自己生的这个女儿怎么了,相貌、才华样样出彩,偏偏就在女红上面没天赋。学了多少年绣花,连个荷花杆子都绣不出来。钱氏为了让女儿从小就闯出闺名,得各世家少爷的青睐,硬生生把她这项缺点瞒了下来。

这些年一直平安无事,偏那个周氏进门之后,三番五次的找她的麻烦。

“太太,这事儿恐怕兜不住了。”荷花没了主意。

钱氏怀疑的打量了几眼荷花,跟宁婉蓉道:“你房里头肯定有不安分的。”

宁婉蓉大惊,脑子里开始仔细排查她屋子里的可疑人。

“而今不是算账的时候,想想怎么把这关过去。你二人现在就听我的吩咐。”钱氏吩咐宁婉蓉和荷花到跟前来,耳语一番。

不多时,老太太果然差人来请二太太和三姑娘过去。

李婉蓉乖乖的跟在母亲身后,一路上跟母亲笑嘻嘻的说些趣事。临到老太太屋门前,她赶紧转换另一副神色。她半颔首,摆出一副可怜兮兮认错的模样。

钱氏脸色也肃穆下来,带着女儿进门。李婉蓉二话不说,便跪在地中央,给老太太磕头。

邱老太君笑了笑,抬手让三孙女起来。李婉蓉抬手偷瞄了眼大伯母,委屈的颔首,再次给老太君磕头,不敢起身。

“这是怎么了?”邱老太君明知故问,笑眯眯的看眼二儿媳钱氏。

钱氏恭敬地行礼,跟老太太赔错:“媳妇儿教女无方,求母亲责罚!”

“我当什么事儿呢,没什么大不了的。蓉姐儿年纪还小,女红慢慢学就是。”老太太笑眯眯道。

钱氏忙道:“她可不小了,再等个三四年便到出嫁的年纪了。那时女红若还拿不出手,谁家敢要她。”

邱老太君别有意味的看眼钱氏,嘴角的笑意还在,“原来你懂!”

钱氏把头低得更深了,愈加虔诚地赔错。

李婉蓉吓得直哭,跟祖母解释这都是她一个人罪过,不干母亲半点关系。

邱老太君笑了笑,她还算喜欢这个孙女儿,还曾指望教导好她,为国公府再钓一位金龟婿。

“罢了,起来吧。你女红是差了点,但孝心难得,这次暂且饶你一回,别有下次。老二家的,她的女红功课你得上心。回头我会亲自查问,出了问题,你们母女一起挨罚。”

李婉蓉抽着鼻子,楚楚可怜的冲祖母点头,保证自己以后会乖乖地。钱氏也赶忙上前保证。

邱老太君自是不信,笑意未达眼底。

李婉蓉便撒娇的扑到邱老太君跟前,解释道:“蓉儿知道自己女红不好,怕说出去丢人,更怕给祖母添堵,存了点私心,有意瞒下了。千错万错都是我不好,女红我一定要学好,这会子还要求祖母狠狠地责罚我才是。”

邱老太君这才真正的笑了,她拉着李婉蓉的手,令其在自己身边坐下。除却交代她学习女红,邱老太君又问了问李婉蓉的其它课业。作为她们理国公府的千金,琴棋书画必要样样精通才可。

李婉蓉乖巧的一一答了,并当众给邱老太君弹奏一曲。老太君很满意,方算过了关。

“三丫头女红若学成了,凭她的容貌才艺,怕是在京城找不见第二个。”大太太周氏笑着说。

钱氏忙违心地客气道:“嫂子过誉了,这孩子可不禁夸,替我常骂骂她才好。”

周氏点点头,又笑了笑。

回房后,钱氏便对李婉蓉扯耳根子:“你祖母那边总算是敷衍过去了,但学女红的事你切记不可怠慢。没了这个,你以后甭想找到好夫家。也是我这个做娘的心大,没有日日督促你。”

李婉蓉忙撒娇翘嘴,表示自己明白了。

钱氏打发走女儿,叹口气。自己的宝贝女儿论容貌、性情、家世皆属上乘。钱氏就盼着女儿出息,能嫁得好,将来就指望借着她的风光压过大房。这三年来,理国公府的后宅几乎成了大嫂周氏的一言堂,而她却只有低声下气的份儿。

想想自己当年的风光,钱氏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周氏是个续弦的继室,家世低她好几截子,老太太原本也看不上她的。若非三年前她糊涂,被周氏拿住把柄算计了,在老太太跟前出丑,哪会有周氏今天的风光。

都怪那个倒霉的巫嬷嬷,临到死还不肯就范,害她失了管家权。死婆子当初直接认罪多好,也不必连累她丈夫和三个孩子去陪葬。

……

京城,天桥街。

天桥街是全京最有名最热闹的街市,这里出售着价值不菲的锦缎珠宝、奇珍异品,也有一文钱一个的包子,两文钱一个的吹糖人儿。街头还有卖艺杂耍的,各类其它生意更是数不胜数。总归,天桥街就是个鱼龙混杂的热闹地儿。下到流氓乞丐,上到达官贵胄,不论贫贱富贵,平日人们得闲了,都爱来逛一逛。

今日倒奇怪,街头原本玩杂耍的地儿搭成了擂台,上有一人敲锣,高喊卖东西。

此人正是杂耍班子的老板王二牛,年过四十,大方脸,留个山羊胡,身子骨儿精壮的很。

台下聚集的百姓当中,有认识王二牛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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