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中孤莲伴月眠,痴心若遇真情意
往事如烟萦梦牵,轻烟浮云随风摇
柳蕙兰听到我特意提起心里早思暮想的意中人,静静起来在我面前走了会儿,方轻声说:“想必红玉妹妹和天佑哥哥早有约定,等从宫中回家后,就在一起生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过从你纠结的眼神里似乎暗示内心还有另一个男子。”
柳蕙兰心里只觉得我和天佑、弘历之间,是她无法理解的。我对弘历的感情似乎很深,却又似乎极远;而天佑又究竟如何深爱我这也不好说。若说喜欢,为什么还会让弘历归家?若说不喜欢,却又对弘历如此小心体贴袒护?
柳惠兰轻叹了一口气,握住了我的手心,很认真地说:“其实我觉得喜欢的人不如人喜欢花,弘历看惯了后宫美人表面娇媚动人,体会过这世间来自不同地方女子内在的肮脏丑恶,最不认同的就事以花比人。天佑看得的花不比弘历多。不识花的姿态。我甚爱桃花,但不敢妄自自喻,我虽无所依靠如同浮萍却未必高洁。也许你随弘历入宫自身美貌风韵引起皇上欢心时已然惹怒其余妃子的醋意,背负了一身的恩怨情债。实然妹妹虽然出身寒微,但作为曹家一女儿自然比别家的女儿铮铮铁骨。美色在弘历眼里不值一提,却被你的内外兼修所吸引。我暗暗打趣跟随你和他在花园里散步,我发现你上前和他靠近说话他害羞兀自畏缩一下,后退了几步。俯身探下,用手拔取一朵莲花,交给身旁的婢女,让她帮你斜带鬓上,那花有些大,掩去你半边发髻。这一丝丝动作让我感到弘历还是值得去追求的男子,得体识礼数。若你还处于彷徨不知所措,不如先放下心事入宫看看再说。”
我怔怔地看着淡然自若的蕙兰。想起和她初识时,大不一样了。以前的天真稚气虽已尽去眉梢眼角添了愁绪和心事,可她眼内的真诚、坦荡依旧和以前一样。
我笑容有苦涩:“蕙兰姐,我已大。不用太担心,我小时候就和天佑、弘历相处在一起,只是因为一点误解还是巧合连我自己也说不出的感觉,在我心里,他永远是一个高不可攀、丰功伟绩的宝亲王,我只是一名平凡饱受心苦的女子,何德何能配得上?我心里只有天佑,其余男子不会多想。这些多年来多谢你这样为我费心,我也心知肚明自己天生有着才华美貌却无心入宫,此等好事落入寻常人家乃是梦寐以求的难得大事。”
“可是我依然放心不下你,担心受怕你一入宫一去不复返。若你一辈子不归家,我和其他姐妹心里日日不会开心的。我如今为你心中不忿,为何不是选其他家的女子入宫,而是翩翩选择了你,况且还有很多姿容出众,卓而不群的女子也可以入宫受宠,要不我现在就去帮你问问弘历,叫他面圣为你打抱不平!”柳蕙兰拂袖而起,一脸不情愿欲要找弘历。
我见她不负后果急忙拉住她的手,笑了笑说:“蕙兰姐,不要急着去,你自己也明白我们家与弘历家算是血缘亲上加亲,我和他更是自小一起长大,情谊非寻常可比。这样冒然堂皇去找他帮忙会很为难,你还是淡定从容和我坐在一起,我只想和你说说心中之事。”
她远远看见我,走过来的执我的手坐下,面含喜色关切道:“既然妹妹不想让我去,我不去便是。你心里的话语都可以和我说,我会洗耳恭听。”
我丢开了这些不开心的事情,笑着说:“实然入宫意义并不大,也许到宫里转转不到几日方可回来,姐姐为我好这我也知道,作为女儿从锌生惯养,怎会受得了宫里约束。何家女儿不想平平安安嫁个好郎君过好一辈子。但此去宫廷也说不好不是为皇上绵延子嗣,而是当个女官也说不定。我还记起娘幼儿时总说像我女儿这般容貌家世,更不用说长大成人后一定要给我挑人品才学最好的郎君。只可惜母亲还没等我长大就已西辞。直到现在我还一直在幻想嫁这世间上最好的男儿,和他结成连理平平安安白首到老,便是幸福了。绝不能轻易辜负了自己的一生,但没想到不是这么简单,有喜欢的人却不能在一起,此等滋味不会好受,就在母亲离开前的那一天晚间,她从头上摘下了常戴不离身的一支碧玉七宝玲珑金凤簪,缓缓递与我说此簪原是祖母赫舍里氏的最宝贵遗物,还千分万嘱咐要保管好,交代此物并非一般的幸碧玉,若在宫里遇到实在为难之事拿去给当今皇上看,就能得到保护。有了此簪子就不能轻易小瞧了我去。今日我还随身带在身上,蕙兰姐,给你尝尝鲜,说不定入宫后问问宫里的人也许就能解开我的身世之谜呢,两全其美不是很好么?”说完我从腰带间掏出一只绣着一朵新开白芙蓉的荷包,里面包着闪着亮光的金银丝鸾九凤簪,在苍郁的月光下我慢慢打开此此做工精美的荷包,一金莹透亮的寒光向四周散开,这不是一般女子所能拥有的金簪,纯净的羊脂白玉、翡翠、珊瑚水晶、金银镶嵌而质地柔软的连为一体的簪。放在手心里不敢触碰,只怕染上风尘杂物。
柳蕙兰从没见过如此上等发簪,玉白柔亮的肌肤,娇美无比,容色绝丽。她顿然失了魂楞着两只眼睛发痴地看着这璞玉浑金的仙物。惊讶说道:“红玉妹妹,我从小到大都没亲眼见过雕栏玉砌的女子发簪,若你说是传家之宝,我还真不能相信。不过这金钗子上面可是有九只凤凰,凤眼上面镶的黑宝石更是价值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