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薏从厨房里翻出一包上号的龙井茶,便倚在酒吧台旁边看着这包龙井茶的包装。想着还是上次公司年会的时候她抽到的,看到牌子后连自己都舍不得喝,不过也有一个原因也是她对品茶这方面不是较为熟悉。所以这包龙井茶闲置在橱柜里也有一段时间了。
咕噜咕噜的冒泡声将她从回想中拉出,她连忙把火关小,把茶叶倒进去,才煮了没多久,浓浓的茶香味溢出,萦绕于她的鼻尖。看时间差不多得了,她才关掉火,挑选出一个外观比较有韵味的杯子,将龙井茶仔细地倒入。
她端着茶杯走出厨房,就见到江存昱姿态慵懒地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翻着她原先放在茶几上的那本《环游美国》。犹如自己的日记本被父母翻看似的感觉,她加快了脚步走过去,由于心急要把他的目光从书上转移到别处,将茶杯放在茶几上的力度自然就大了些。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还没等江存昱移开视线,她就手快地从他手上那本书,环在胸前,有些气鼓鼓地说:“为什么翻我的东西?”
此话一说,宁薏都有些怔住了,如此的声色俱厉,换在以前的她,面对江存昱,绝对一点声都不敢出。
她自知失态,下意识的抿了抿唇,往后退了几步,坐在一边的小沙发上。让她出乎意料的是,江存昱却不以为然,端起茶杯,薄唇贴近杯沿,小小地啄了一口。
接下来便是长时间的沉默,屋内静的她都能听见挂在墙壁上的秒针滴答滴答的响声。她瞥了一眼坐在斜对面的男人,面色沉静,气宇轩昂。与过去的偏偏少年相比,反倒是少了几分的柔弱,增了几分成熟。
宁薏实在是坐不住了,这氛围让她周身不舒服,她忍不住看向他问:“很晚了。你先回吧。”
他半晌没有回答,俯身将空荡的茶杯轻轻地放在茶几上,又重新笔直着腰板坐着,抬了眼皮,终于看向她。
“我以为你要一个晚上不和我说话。”
宁薏内心叫冤,明明是只有她说话,他做的如尊佛,半句没有开口。
沉吟了一会,她就站了起来,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我很困,要睡了。你赶紧回去。”
本以为他还要说些什么赖在这里一会,结果却是他回答地十分直爽。
“好。晚安。”
听到极轻地一道关门声,她才松了松环抱在胸前的书,瘫坐在沙发上。
两条曾经的相交线错开后经过长时间的平行又再次相交,就好像一个不确切的定律一般,毫无征兆,不知下次何时又再次平行。明明与他近在咫尺,伸手便可够到的距离。但却是她曾经的绿洲,如今的海市蜃楼。
为情所困,她没想到,这会是她一生解不开的劫。
*
虽说来北京后一开始会很不习惯,睡觉都睡不好,但宁薏待久了也就习惯了,自从工作上正轨后,她的睡眠质量也就恢复到了以前在家里的模式。只是没想到经过昨晚的事,她竟彻夜无眠,在*上辗转反侧。
一早起来,她刷牙洗脸后,就在化妆台开始用化妆品拯救自己惨白沧桑的脸。心里暗骂孩子王,上次过年回家被他这么一说,今个眼角就长出了一条若隐若现的皱纹。她不禁又把粉底抹重了些。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长长地叹气,如今脸白得和脖子处的肤色对比出了鲜明的反差。
早餐也就随意拌了点沙拉吃。昨晚吃的时候还是津津有味,现在再入口却食不知味。剩下了一点她放进了冰箱,就穿鞋出门了。刚锁上门就听见身后一道开门声。她握着门把的手微颤,像一股电流通入四肢百骸激着全身,最后还是咬着牙转了身。
面前的男人,西装革履,风度翩翩。最初认识他的自己,早已想象过他披靡商场时的俊朗模样,现在如今就在眼前,果然还是有差别的。比想象中,更要英姿勃发。宁薏也不知何时一颗提着的心沉沉地放了下来,朝他嫣然一笑。算是早上普通问好方式。
很快她就别过头去,走去楼梯门口前按下了按钮。听到楼道里那响亮的锁门声,她提着包的手紧了紧,撩起散落在脸颊上的碎发,神色极不自然。不一会身后的脚步声忽的消失,电梯门的镜子倒影他的修长的身姿。
好不容易熬到了电梯,近乎密闭的空间里,她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略为急促的呼吸声。
“我送你去上班。”
宁薏愣了一会,瞥了身后的他一眼,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是在和自己说话。
她扯了扯嘴角,刻意带着笑意拒绝:“不用了。我自己有车。”
电梯到了负一楼停车场,他先她一步走出了电梯。也不知道是不是机缘巧合,他们两个的车竟挨在了一起。宁薏正翻着包找车钥匙,就察觉到了一道高大身影出现在眼前,阴影将她整个人覆盖。
“宁薏,上我的车。”她听见停了动作,本想抬起头来忤逆,他又加了一句:“我不想待会做出过激的行为。”
她知道他不是说着玩玩的。江存昱一向不喜开玩笑,而且也开不起玩笑。他倒是很肯定她不敢拒绝,转身就上车发动起车子来。她内心抓狂地恨不得踢他黑色的路虎泄愤,可还是佯装淡定地上了车。她从来不会将自己的情绪掩饰,上车后扣安全带的动作都重了些。
江存昱的驾车技术一流,而且车品也不错,开车的时候遇见某些车技不大好的司机也只是微微的皱眉,接着打方向盘超车,就算是这样子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