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脸,光滑一片,她精心设计的小胡子已经不见了,那可是她好不容易才从玉遥头上剪下来的。
说明那人已经识别出她的真身。
动一动身子,没有任何束缚,却是头疼欲裂,现在才反应过来,应该是楚楚将酒换成了最烈的那种,若非她被带来这里,怕是已经被那女人给扒光了。
借着烛光打量起房间的布置,低奢高雅,足以见主人不俗身份。
既来之则安之,虽然房内只有她一人,却没想过要逃走,莫说不知道外面有没有人看守,便是跑了出去,月黑风高,她一个路痴,谁知道会跑到哪里。
计较下来,还是接着睡觉,养精蓄锐为好。
阳光打在眼皮上,代婉半醒着翻了个身,抱着被子继续睡,房内有了一些响动,她以为与之前一般是端来盥洗之物的侍女,便背着身子摆了摆手:“把东西放下,等会儿我自己看着办。”
一声轻笑,身旁的位置一沉,一具热乎乎的躯体贴了上来。
睡意全消,代婉猛的睁开眼睛,身体比大脑最先做出反应,尚未转身去看,一个拐肘便打了过去,谁知道还真被她给打着了。
随着一声闷哼,她转过身来,对上一双戏谑的桃花眼。
“风扶远。”
将她的反应收进眼里,风扶远开怀大笑,却又扯到刚刚被她打到的嘴角,表情扭曲起来。
后知后觉两人此刻的姿势有多暧昧,她枕着他的手臂,那厮不知何时竟把他的咸猪手放在她的腰上,如此,她便彻彻底底被他拥入怀中。
挣扎着起身,却遭屡次阻拦,代婉又累又气,直喘粗气,侧过脸捂着胸口咳了起来。
他反倒放开了手。坐起身,皱着眉看着她。
“前些时日宫中传出消息,说你性命垂危,我还不信,如今看来,却也不全是谣言。”
谁能想,当年威震江湖啊的花妖,竟连他一个小小的束缚都挣脱不开。
代婉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我这是被你气的好不好?”
“枉我跋山涉水,不辞辛苦的来到这里,你不仅不一尽地主之谊。反而做出欺生的勾当。”
风扶远嗤笑:“你倒还恶人先告状。可知若非我及时认出你来。恐怕你此刻已经到阎王爷那里去报道了。”
破门而入的那一刻看到的场面足以烧尽他所有的理智,已经下令将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乱刀砍死,若非楚楚提醒说他身份非同一般,他也不会仔细去辨认。
精心烹制的早饭端上桌。让代婉终于有了宾至如归的感觉。
“说吧,为什么会来风城?”
代婉不慌不忙的咽下最后一口食物,在侍女的伺候下净手。
“对于一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你会不感到好奇?”
风扶远自然明白这个原因,却不是他想知道的那个。
“皇上肯放你出宫?”
代婉顿时觉得消化不良,神色淡淡。
“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何必再提。”
风扶远心中明了,代家被连根拔起,苏逸出手迅速狠绝。丝毫没有考虑到她的感受,家仇在前,他们二人恐再也无法回到从前。
向后微微撤了撤身子,代婉打量着眼前这个她在尘世第一个认识的外人,自西征凯旋之后。他婉拒了天朝皇帝让他入仕的意思,拿着淮河一带盐运经营令回到风城,着实有段时间未见,眉宇间多了几分成熟稳重。至今,代婉心中仍有疑惑,他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再想到楚楚,那张与她一般无二的面容,思绪有些复杂,眼睛里挪揄更重,故作玩笑的说道:“看来你对我用情至深啊。”
风扶远并不反驳,不紧不慢的替她倒了杯奶茶:“我有这么失败吗,你到现在才明白。”
代婉看着手中的奶香四溢,不知该如何答话,这个世间,最不公平也最难回报的便是情。
气氛安静中带着些许尴尬,倒是风扶远见她不自在主动岔开话题,询问她接下来的行程,在得知她暂无计划时,便邀请她留在风城,让他一尽地主之谊,如此正合代婉之意,便也没有推辞。
下午时分,一行四人带着几件破衣服,寒寒酸酸的搬进了风家堡。
玉瑶对风扶远原本就是极不满意的,总说他居心不良,奈何就如他之前所说,他们随身带的值钱物实都被她送给了楚楚,手头实在拮据,马上连住客栈的银子都付不起,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住了进去。
风扶远也没想到她身边竟然跟着这么多人,往常她总喜欢独来独往,不由得担忧起她的身体来。
代婉一行人被以贵宾之礼招待,自然引得风家堡上下的关注,晚上的筵席安排的格外盛大,就连在别院养病的风城主人风铁城也出席在列,这让代婉受宠若惊,看向风扶远,无声询问。后者眨眨眼表示毫不知情。
代婉自是不知,蝶恋花的老鸨是风家堡的人,当日她进到楚楚房间之后,鸨母立即亲自赶到别庄,向风铁成报告了这一消息,风铁城匆匆赶回,见自家儿子对此一行人敬重有加,事无巨细均安排的妥妥当当,原本的一丝怀疑也消了去,是以在他们眼中,代婉便是当朝皇帝苏逸。
而风家堡唯一得见天颜的风扶远压根儿就不知道令牌之事,是以,这样一场乌龙便在客人莫名其妙,主人谨慎小心中持续下去.....
筵席中间还出现一个小插曲,为了表示欢迎,风家堡特意请来风城最好的舞姬助兴,蝶恋花自然是首选,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