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伯家里,焦头烂额的两个韩府丫头,面对着死倔的风十一,完全没折了。
封他的嘴不管他,让他饿吧。可能饿一餐,清静了半天,还能再饿第二餐第三餐吗?要是三公子回来看到风十一被饿得病焉焉的样子,问起情由来,她们要怎么交代?
总不能真说她们无能吧?
三公子临走时可吩咐过,要照顾好风十一的。这命令,两个丫头还真不敢违抗。
但不敢违抗是不敢违抗,可这风十一,还真是个要人命的大爷。
“风爷你不是要找我们三公子报仇吗,不吃饭,看饿死你了还怎么报仇?”凌雪气愤的大叫道。
“老子死也不吃你们的饭。韩齐海,你给我出来,有种就一刀杀了老子,少拿这来侮辱人。老子就算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风十一连吼带骂的,真的不管不顾,说什么都不听,更不会去怕。
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还能让他怕什么?
凌雪和曲青真是为难死了。
可再为难,两个丫头也不敢怎么着他,每次看到他骂得嘴巴出血了,都立马出手点了他的穴道,然后再使劲掰开他的口,往他嘴里灌水。
饭是塞不进风十一的嘴里了,但给他灌点水解下渴增加点水分,还是做得到的。
如此,又折腾到了一天。月亮再度在东方上空升起时,风十一还是没有消停,看着竟是一副要就地成仁的傲然样。
到最后凌雪实在没折了,索性说不再和风十一对着干了。
她把曲青给支离开来,自己则垂头丧气的一屁股陪坐在风十一身旁,由着风十一怎么骂,她就是不回嘴。
直守着风十一看着他骂累了,开始瞪着眼看她了,她才突的鼻子一酸,‘呜呜’的哭了起来。
风十一见她竟然哭了,心下更是即烦又恼,嘴上也跟着骂得更凶了。
可无论风十一下去怎么骂,凌雪也不再驳一句,更不去点他的穴封他的嘴。
凌雪只是哭,不停的哭。风十一骂得越凶,他就哭得越大,直把风十一给哭得烦恼不安,受不住了。
“丫头,你哭什么哭,老子骂的是韩齐海,不是骂你。”风十一大声吼道。
凌雪抽泣道:“我是三公子的丫头,你骂三公子,不就等于在骂我。这有什么不同。”
“那是活该,随叫你跟着这畜生做事。”风十一发狠的骂道。
“凌雪是韩府的家生丫头,没得选择。”
“那就是你的祖上活该。”
凌雪一听,哭得更响更大了。
听着真是肝肠寸断,天地都要为她落泪了。
“你够了吗,别再哭了,行不行。算是老子刚才说错了,这不是你祖上的错,完全是韩齐海,姓韩的那帮鸟人的错。”风十一吼道。
可凌雪不但不停,哭得更是委屈难受了:“凌雪早把自己的命交给韩家了,呜呜,风爷求你,还是直接骂凌雪吧,这样凌雪还能好受些。”
“我,我——”风十一‘我’了半天,却不知再要如何说了,大吼一声,猛力向后不断用头撞击着身后的柱子。
可凌雪之前对这早有准备,柱子上早厚厚的包了一层棉纱布,风十一就算撞得再用力,也伤不到他的头半分。反而是厚得压不到义底的棉布,在他每撞一下,就暖暖的包裹住他的头一次。让风十一觉得,自己使出的劲,都完全的没用。一种深深的挫败感,由不得的直垄他的心头。
由此,风十一的头真是大了,他连连咒骂,咒骂到最后,却不得不求道:“丫头,你就别再哭了好不好?老子,老子听了心里,心里难受啊。”
可他这一求,不但不起一点作用,反倒让凌雪哭得更凶起来。
风十一那个烦燥,难爱啊,生不如死的。想躲走不动,想遮耳不听,手也被捆着动不了。瞧瞧自己全身上下,唯一能随意行动的,也就只有一张嘴而已。
在之前他这嘴还能吼人,可现在,他没则了。完全的没则了,他就算再怎么吼,也根本盖不过凌雪的哭声。
风十一这一下,是深切体会到,之前两个丫头被他骂得连连跳脚又抓急的心情了,知道那是个怎样的感觉了。
这——这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啊。
丫头,你行啊!
风十一领教了,求到最后,见凌雪还是不停的大哭,他自己终于也一个受不住,跟着也大哭了起来。
这一下子真是好了,小小的后院厢房内,乱了套了。
曲青被突然高上几辈又混杂得不像样的哭声,给惊回到左厢房一看这情景,整个人霎时呆住。
就见小小的厢房内,两人一粗一娇,一捆一坐的,皆是眼泪纷飞嚎啕大哭。看着床板桌椅都被他们的流下的眼泪给湿透了。
这,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两人嚎啕的大哭声,也同时把一直在自己屋中休息的两个孩子给吸引了过来。好在屋子的主人何伯,当晚因为盐行有事,不在家中,这一幕怪异的情景才没把老人也震动到。
曲青、柳双离、秦思扬三人躲在门外,怔怔的看着左厢房内嚎啕大哭的两人,即惊奇又纳闷,皆对此情此景,完全的束手无策。
这里上演的根本和前一晚是完全不同的闹剧。
他们能怎么办。
好在三公子他们不在,要不看到这情景,真是丢脸死了。
良久,震耳的哭声才渐渐小了下来。
可就算声音再怎么小,凌雪的哭声也始终没止住。及至风十一哭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