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儿,他的这麻烦,可是惹大了!
“快!快使人重新备上好酒好菜!本城守要去请城主和城主夫人,来府中作客!”
忙不迭的从椅子上连滚带爬的下来,卜士仁一边吩咐着下人把桌上吃了一半儿的酒菜收拾掉,重新准备,一边就准备要出门,去跟纳兰雪请罪求饶,见下人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不知他要做什么的,便怒得一脚给他踹在了地上,“你他娘的还发得什么呆!还不赶紧去!”
“城守大人好大的脾气!对下人这般的打骂斥责,可是真把自己当成是称霸一方的土皇帝了?”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未及等那下人回过神儿来,门外,便传来了纳兰雪带着笑意的调侃声音,虽是调侃,却字字诛心,“陛下下旨五日,都未做半点儿当做之事,现如今,本郡主跟五皇子殿下都要露宿街头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饮酒作乐……呵,可真是好兴致的很!”
“不,不是的,郡主,郡主误,误会了,属下,属下是责令这人,去为五皇子殿下和郡主准备膳食,他,他拖拉磨蹭,属下,属下……啪一一”
未及这卜士仁把话说完,一记响亮的耳光,便打在了他的脸上,原本跟在纳兰雪身后最近的一人,一个箭步上前,轮圆了膀子,一巴掌下去,就给他扇到在了地上,顷刻间,他的脸便肿了起来,吐了一口血水出来,里面,带出了几颗白牙。
“我若不集结起我的这些兄弟们,为我撑腰,你会那么好心,使人给我和夫君准备膳食?瞧瞧你这满桌子吃了一半儿的酒菜,你自己,相信么?”
纳兰雪终究是在战场上历练过,此时,见了这番场景,也半点儿都未举得不舒服,莲步轻移,到了这卜士仁的近前,慢慢的蹲下身子,伸出右手的食指,轻轻的戳了戳他的额头,“我这人,最是讨厌像你这种的见风使舵之人,原本,还想着只使人把你给拿了,押送回昭阳城去,让陛下治罪,如今看来,还是省了这趟的麻烦,直接让你伏法了,来得好些!”
“来……”
卜士仁刚要开口喊人,便觉眼前白光一闪,一柄软剑,将他未来得及出口的话,彻底的封在了喉咙里面。
挥剑的人,是司马殇,连站在他身边的纳兰雪,都没看清楚,他是何时拔得剑,从哪里拔得剑。
“雪儿说你该死,那,你便死罢。”
司马殇理所应当的说了一句,便揪了剑柄,抬脚,踩了卜士仁的胸口,把软剑给拔了出来,见剑身上有血。颇有些不喜的拧了拧眉,又俯身下去,揪了卜士仁的衣角,仔细的擦了干净,然后,才开始往自己腰带上的一个豁口里面塞了起来,一边塞,一边小声儿的自言自语道,“你欺负我。我可以既往不咎,你惹我娘子不开心,我可不能饶你!”
……
这名唤卜士仁的城守,本就不是什么受百姓爱戴的好官,此番,他死了。非但没惹得人们对纳兰雪和司马殇议论纷纷,反倒是,让以前时候,没少受他欺辱的百姓们,开心的放了大半宿的鞭炮!
燕娘从云城郡主府里带回来的几个下人,都是手脚麻利的很。连夜忙活到第二天天亮,破旧不堪的城主府。便换了新颜!
原本不能用的腐朽杨木院门,被换成了崭新的红漆铜锁狮子衔环儿的檀香木门,原本长满了野草,爬满了藤蔓的院墙,也被收拾了干净,重新上了漆。
纳兰雪坐在干净的城主府正堂里面,接了燕娘捧上的一盏上好碧螺春。轻轻的吹了吹,喝了一小口。“燕娘,使人去买些文房四宝回来,院子里的水池,也养些锦鲤进去,哦,对了,让人把城守府里的那些个账册,都搬来府里,我要查下账务,看看如今的雨城大库里,还有多少可以使用的银两物件。”
“郡主先歇一歇,燕娘这就使人去给郡主讨来。”
燕娘答应了一声儿,给纳兰雪的碗里又添了些茶,才拧身出了门去。
有件事,让燕娘很是有些在意,司马殇会武技,而且,武技还不差,可,那一日,他跟纳兰雪大婚,迎亲路上遭人袭击,她寻过去的时候,却没见到他使用武器反击的痕迹,他的武器,是藏在腰带里的软剑,是需要使巧劲儿才能耍好的东西,留下的痕迹,也是跟寻常武器不同,极易辨认。
司马殇带着小厮风断,在收拾一新的府院里转了一圈儿,挑中了一间在西边儿院子里的屋子,跟人交代了一番之后,就回转身,去了前堂寻纳兰雪,恰好,在正堂的门口儿,碰上了准备要出门去的燕娘。
“姑爷。”
燕娘识礼的冲着司马殇拜了拜,便闪身到了一旁,给他让路,让路的同时,也顺带着用自己的眼角,偷偷儿的观察了他一番。
步履轻盈,腰身挺直,腿和手臂上,都没有什么赘肉,用得又是软剑……这该是跟纳兰述后来修习的轻身功夫相近的武技,以巧劲儿使出,便能,四两拨千斤!
“恩。”
司马殇轻轻的应了一声,未作停留,继续前行,进了正堂里面,见纳兰雪正坐在里面喝茶,便微微一笑,快步走去了她的身边,从她的手里“抢”了茶碗过来,从她的碗里“偷”喝了她一口,“喝茶也不叫我一起,雪儿,你可真是越来越坏了!”
“你不是忙着选屋子么?我哪里好坏你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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