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来。”
苏肆摸了摸扁平的口袋,也许是因为口袋较浅,玉石扣不知何时摔了出来。她朝祁伸出手,淡声追讨。
祁的手漂亮又修长,肤色很白,翡翠血色在白皙的手上散发一种柔润光泽,衬得本就价钱不菲的玉石扣仿佛变得更加具有价值。珠宝玉石配美人,自然是一定的道理。
他不理会苏肆的话,把玉石扣放在手心,他垂眸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而后笑了。虽然他一系列动作看起来非常淡定,但只有他才知道自己拿着玉石扣的指尖微微地颤抖着,全身都充满一种不为人知的战栗感。
他猜得没错呢,果然是那个。
“这个是个好东西。”他收回放在玉石扣上面的视线,转而看着苏肆笑道。
苏肆对于那个雷枉给她的玉石扣并没有多大感情,甚至隐隐约约的排斥,不过那东西既然是雷枉留给她的,也许出自某个目的。本来苏肆留着是为了等以后雷枉给予解答,祁如此少见的夸赞和难得的笑容态度让她有了别的想法,她收回手,道:“你喜欢的话,给你吧。”
祁摇了摇头,仍旧是笑着拒绝,“不,这个虽然是好东西,对我来说却没什么用。”
他没有留恋地把玉石扣放回苏肆的手上,朝她挑了挑眉,“东西还你,房间是我的。”
想不到话题还是绕回到最初,苏肆抽了抽嘴角,面对他的厚脸皮,实在觉得无奈,只得第二次重申道:“这是我的房间。”
“那又怎么样?”祁毫不介意,“你这房子太脏了,到处都是灰尘。只有这张床干净一点。”他的态度如此理所当然,仿佛能让他屈居这个房间,还是抬举了她。
敢情她换掉被子是她做错了。
苏肆对他的厚脸皮简直叹为观止。她再次抽了抽嘴角,看祁是打定了主意要在她的房间睡觉。权衡再三,她只得无奈的从床上起来。让她去睡雷枉的房间是不可能的,而这段日子相处下来,她也清楚知道祁的风格,绝对是不达目的不会放弃,她不答应的话,就等着被霸王或者二人一直僵持下去。她已经很累了。不想跟他在这么一点破事上纠缠不清。
她决定了明天搬家,反正就一晚,在哪里睡对她来说也没什么所谓了。
疲劳的身体像灌铅了一样重,迈步抬手都充满着难以言喻的沉重感。苏肆松了松手脚。从柜子里拿出换洗衣服,打算到浴室洗澡之后到客房屈就一晚。临出房门前,她朝祁投去一眼,只见他已经转过身来背对着她,仿佛非常嫌弃地把床上的被子拎起一角大力甩了甩。不知道是想要甩掉灰尘,还是挥去某些残留的气味。那鸠占鹊巢的态度表现得完全没有罪恶感,苏肆摇了摇头,转身出了门。
房门轻轻地关上,脚步上哒哒的远去。
祁放下手上的被子。视线往关闭的房门看去,静静地看着那扇门。耳边聆听到外面的动静脚步声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苏肆似乎是走进了浴室,他听力灵敏,静了一会儿便听得到哗啦啦的水声。水声响了好一阵,浴室的门被拉开了,外面的动静又大了起来,走动声、窸窸窣窣声、整理沙发细尘的拍打声。祁一直看着那扇门,直到外面的声音慢慢地从大变小,没有了走动的脚步,一切都陷入了安静。
很明显,外面的女人已经睡了。
祁收回视线,一个转瞬,他肩上披散的头发突然无风而动。他抬起手,将掌心向上,手心处凝聚出一点浓郁的紫色光圈。紫色光圈不断扩大,直接把整个公寓都包围了起来。
空气中传来细微一阵阵撕裂声。祁精致妖孽又略带稚嫩的脸微微沉着,他猛地握紧拳头,被笼罩在紫色光圈的公寓发出一阵阵肉眼无法察觉震动扭曲。直到扭曲消失,祁知道,公寓内所有被某人放置的禁制被他通通破坏掉了。
连带笼罩在空气中熟悉的气息也随之消失。
只有那女人才会傻得完全没有察觉长久以来,她到底是生活在怎么样的一个地方中。
紫色光圈急速褪去,祁扫了周围一圈,所有禁制都被他破坏,那人想要远程监看,有他的屏蔽,也不会是容易的事。
不知道雷枉得知禁制被破坏的时候,会不会后悔曾经放了他一马呢?那人设计好一切等着请君入瓮,他偏偏要打乱他的节奏。
祁舔了舔唇角,勾起邪气的一笑。
他悄然无声地穿过房门,到达客厅。
客厅的灯关掉了,只有从窗户映射进来的夜景光线。沙发上卷缩成一团的女人发出细微绵长的呼吸声,就着夜色朦胧的轮廓,祁居高临下地站在沙发凝视了片刻,知道她这下不是装睡的。他视线往旁边移动,黑暗没有带给他任何阻碍,他一眼就看到那个玉石扣被苏肆随意的放置在沙发旁边的茶几上。水润的翡翠玉色在黑暗中闪闪发亮,而那点艳红水滴,散发出非比寻常的异样光泽。
他伸手取过玉石扣。艳红水滴在他拿起的瞬间突兀的闪过一抹亮光,玉石扣的触感不再如平时感觉到的那样冰润光滑,反而是一种非常怪异的感觉,一股刺痛感在他拿起玉石扣的瞬间袭击他的手掌,价值不菲的玉石扣仿佛变成了会咬人的噬肉怪兽一样,祁手掌疼痛的程度渐渐加剧。
不过他毫不在意,哪怕疼痛剧烈到已经让他的那只手开始变得麻木起来,他也没有放下玉石扣的打算。反而是抬起自己另一只空着的手,伸出食指搁到唇边咬破了指尖,铁腥味在嘴巴蔓延,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