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走到石松饭馆的时候,饭馆已经打烊,见饭馆黑着灯,他便去敲石松新房的门。
石松刚睡下,他问了一声:“谁呀?”灯就打开了。
石松从屋里走出来,见是乐乐,他打着哈欠问:“你怎么这么晚才过来?是不是让老婆给轰出来了?”
乐乐强颜欢笑:“知我者还是石哥啊。”
石松打开饭馆的门,问乐乐:“要不要我陪你再喝点?”
乐乐笑道:“哥哥太理解我了,我就是来找你喝酒的。”
石松一进饭馆,就从冰箱里面往外拿菜,拍黄瓜、糖拌西红柿、小葱拌豆腐,他问乐乐:“这些菜够吗?不够我再给你炒两个时令菜?”
乐乐说:“够了,多了也是浪费,就它吧。”
他们就这样喝起来,石松问:“你没去找小红吗?”
乐乐反问:“哪个小红?”
石松说:“就是今天来那个,穿红裙子的那个,她的网名不是叫小红吗。”
乐乐摇摇头说:“没有。”
石松不无羡慕地说:“你玩的够好的,我到现在还没搞明白那么年轻漂亮的女孩究竟看上你什么了?她怎么让你给傍上了?你是用什么手段把她勾引到手的?”
一种悲悯之情在乐乐脸上显露了一下,又迅速隐去,他竭力掩饰着自己的窘态说:“你想听?那我就给你传授一下经验。”
石松摆手说:“不用,我刚跟你嫂子结婚,还不想去勾引别的女人,等我跟你嫂子过不下去了再说吧。”
乐乐岔开话题说:“我在手机上下载了一个侦探片,看了一路还没看完,我一直在琢磨后面的情节会怎么演变,你说一个杀人犯他要杀了人还能逍遥法外吗?”
石松一脸正经地说:“不能说没有,少。杀人案一般都是由分局亲自督办,属于大案了,现场有一点蛛丝马迹都会成为破案的线索,手印脚印都是破案的线索------”
乐乐走神了,想到他穿的鞋,他把上衣换了,却忘了把鞋也一块换了,他在想他在现场是不是留下了什么痕迹?
石松见他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不由得问:“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又想小红了?”
乐乐意识到失态了。忙端起杯子说:“没有,我想她干吗?喝酒,咱们喝酒。”
石松见乐乐的手颤抖不止,杯子都端不稳了,就问:“你这是怎么了?手怎么直发抖啊?”
乐乐发着颤音说:“可能是酒精麻痹,酒喝得太勤了的缘故。”
石松说:“你以后少喝点酒吧,别再酒精中毒了。”
乐乐把那杯酒干了,说:“还是酒没喝到位,酒喝到位了。手就不抖了。”
乐乐又干了一杯,石松见一瓶酒眼瞅着就要喝完了,又拿过一瓶酒,刚把瓶盖启开。隔壁就拍上墙了,冬天的声音从墙那边传过来:“你们还不睡呀?要聊到几点啊?”
乐乐把瓶盖又给盖上了,他说:“别喝了,嫂子不乐意了。你赶紧过去陪嫂子去睡吧,我也困了,我到里屋去忍会儿。”
石松离去以后。乐乐进了里屋,在折叠床上躺下,他睡不着,躺在床上,脑子里浮现出来的都是小红的影子,她真死了吗?他后悔不该走的那么匆忙,应该摸一下她的鼻息,确定她没有呼吸了再走。也许她还活着没有死。但愿她还活着,她真死了,他得去抵命,即便不判死刑,后半生也得在监狱里度过,生不如死,还不如一枪给他毙了来得痛快呢。
乐乐回想着从他进门到出门这段时间里的所作所为,她都留下了什么痕迹?他想到了他的鞋,那双三接头皮鞋是不能再穿了,天亮之前要把它扔掉,扔的越远越好。他又想到了指纹,指纹也会成为破案的线索。
乐乐突然跳下床,在水泥地板上使劲儿摩擦他的双手,磨得手生疼了,才重又爬上床。新问题又来了,从小红家出来有人注意他没有?他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突然门被踹开了,冲进若干荷枪实弹的特警,他们把他从床上拽下来,给他铐上了手铐,有一枝枪瞄向了他,持枪人扣动了扳机------
他吓得倐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这才发现是一场梦。他出了一身的冷汗,惊魂未定地坐在那儿发了半天的愣,心想这不是久留之地,必须赶紧离开这儿,说不定什么时候警察就会找到这儿来。
乐乐趁着夜色离开了石松的饭馆,一直向东走去。天色渐渐亮了,他走到了五环边上,困意袭上来,他有些困倦难耐,真想找个地方睡上一觉。就在这时,一辆出租车开过来,他招了下手,钻进去问司机:“这附近有洗浴中心吗?”
司机说:“前面有一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洗浴中心,要不要过去看看?”
乐乐拉开车门钻进去,说:“去看看吧。”
车启动以后,乐乐就闭上了眼睛。他睡着了,睡了没多长时间司机就把他捅醒了,说:“到地方了。”
车停在了一家洗浴中心门口。
乐乐没有马上下车,他手忙脚乱地在身上摸索着,装出一副慌乱的样子说:“坏了,我的钱包不见了,出门的时候我还摸了一下兜,在兜里呢,怎么给搞丢了?”乐乐又看身下,找了个遍,这才装模作样地说:“一定是走路时不小心给弄掉了。”他用商量的口吻对司机说:“师傅,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这双鞋上个礼拜刚买的,才穿一个礼拜,还新着呢,你那双鞋都破了,咱俩换着穿,算我给你的车钱,这样你也算没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