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几次送红衣女孩回家都是把她送到楼下就分手了,他知道她住哪门哪号,却从没进去过。
在去她家之前,他给她打过电话,她不接,没办法,他只好去敲她家的门。是红衣女孩给他开的门,红裙换成了碎花裙,卸了妆的她显得愈发妩媚动人,乐乐想给她一个拥抱,红衣女孩闪开了,她躲在门后,说:“你别进来,我爸和我妈去遛弯了,差不多该回来了。”
乐乐还是进去了,对她说:“我就说几句话,说完了就走。”
“那你说吧。”红衣女孩没有把乐乐往屋里让,就站在门厅里听他说。
乐乐说:“你能不能把我借给你的那几万块钱先还给我?”
红衣女孩说:“你借我钱的时候不是说不着急还吗,我记得你说过这辈子不还都不会管我要的,这才几天就反悔了?”
乐乐说:“不是我反悔,是我媳妇逼我来要的,今天你也看见了,她都跑到饭馆去闹了,我要不拦着,还不定闹出什么乱子呢。”
乐乐这一说,反倒勾出了红衣女孩的一汪泪水,她噙着泪说:“她把我裙子都撕破了,身上抓的青一道紫一道的,我还没说去找她要钱呢,她倒找我来要钱了,你回去告她,就说我没钱,要命有一条,我就不信她敢打死我。”
乐乐说:“她给你造成的损失是要赔赏的,那个金戒指算我送你了,那也是用她的钱给你买的,她活该,认倒霉了,你只要把钱还上,咱们就两清了。”
红衣女孩狠狠剜了乐乐一眼,说::“两清个屁。你白玩我了?我陪你浪费了多少青春,这个帐怎么算?”
乐乐说:“这个帐以后再算好不好,我会补偿给你的,你先让我把这关度过去,就算我跟你借的,今天从你这儿拿走多少,将来我就如数还你多少,这还不行吗?”
红衣女孩说:“没有将来了,你以为我还会和你交往吗?做梦去吧,你赶紧走吧。以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乐乐脸上露出了凶光,瞪着她说:“你想赖账是不是?”
红衣女孩不甘示弱:“我本来就不欠你账,有什么帐可赖?有本事你就去法院告我吧。”
乐乐恼羞成怒:“好!算你狠,我不会去告你的,那钱我也不要了,不过我要从你这儿拿走点东西,否则我回去没法交差。”说着,乐乐向屋里走去。
红衣女孩跟着他进了屋,见他翻箱倒柜在找寻什么。不禁大声喊叫起来:“抓小偷了!抓小偷------”
乐乐用手去捂她的嘴,她又抓又踹拼命挣扎,乐乐的手刚一松开,她又大声喊叫起来:“抓小偷!抓------”
乐乐掐住她的脖子。警告她说:“不要再喊了,听见没有?再喊我可用劲儿了。”
红衣女孩耗尽了力气,她停止了挣扎,乐乐把她放到床上。想随便拿一件能让他回去交差的东西就走,也就在这时,红衣女孩的喊声又响起来:“抓小偷!抓小偷啊------”
乐乐扑过去。再次掐住她的脖子,说:“我这就走,你让我拿一样东西走------”
乐乐过去的时候没有看到她手里多了样东西,那是一个瓷笔筒,当那个东西落到他脑袋上的时候,乐乐真的急了,他的手加大了力度,红衣女孩的身子突然摊开了,乐乐用手去摇晃她的身体,她竟毫无反应,乐乐意识到惹大祸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红衣女孩家里出来的,又是怎么上的出租车,坐在车里他的头又疼起来,伸手摸了一下,头上起了个包,没有流血。
他一上车就对司机说往三环上开,上了三环,司机问他:“还怎么走?”
乐乐想说去石佛营,话到嘴边又改口了:“去金台路。”他感觉摄像头已经盯上他了,当务之急的是买件衣服换上。
从车上下来,他一看表已经快十点了。北京的夜市关的早,这个时候卖衣服的早都收摊了。他一路前行,想看看谁家有晾晒的衣服偷一件换上。走出一站地去也没看到有晾晒的衣服。
他在考虑是不是该把夹克衫脱了丢进垃圾箱里,只穿衬衣到石松的饭馆去,就在他犹豫不决之时,一个中年男人与他擦肩而过,那个男人跟他一般高,胖瘦都差不多,穿着一件米黄色的夹克衫,他忙追过去,问:“先生,您这衣服哪买的?”
那位先生说:“动物园服装批发市场买的,怎么了?”
乐乐显出一副十分谦和的样子,问:“我想问问多少钱一件啊?”
那位先生说:“三十五块钱。”
乐乐信口胡诌:“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天翼电视剧组的编导,我们正在拍一部电视连续剧,主角需要一件这样的衣服,我们找了好长时间就是找不到,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您能把这衣服卖给我吗?我给你一百块钱。”乐乐掏出一百块钱递过去。
那位先生没有接,他为难地说:“我卖给你,我穿什么?”
乐乐说:“你穿我这件。”
那位先生见乐乐身上那件夹克比他这件还好,脸上露出了一种得意的笑容,他接过钱,就要脱衣服。
乐乐说:“咱们别在这儿换,去厕所里换吧。”
斜对面就有一个厕所,两个人走进过去。从厕所出来,乐乐换了一身装束,他快步向石松的饭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