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安安嗤笑了一声,原来人生走到尽头就是如此的感受,不过也罢,或许说不定自己真的能回去了。哦,不对,怪老头说自己如果在这里死了之后,应该就会魂飞魄散的。迁安安闭了闭眼,还想这么多干什么,多想多烦恼。
“你,还有什么话要嘱咐的?”凌兮若温软的语气带着一丝的颤抖,静静的凝视着迁安安,眼眸一刻都不曾离开她的脸颊。
直到这一刻,他才仔细的看清了迁安安的面容。那皇宫中的一眼,凌兮若几乎是惊艳的,迁安安那日穿着淡紫色的纱裙,以及薄施粉黛的脸,让人移不开眼。只是现在迁安安素面朝天,凌兮若却觉得她比任何时候都明艳动人,这是一种无关外貌的气质,脱俗而又坦荡。
迁安安缓缓的看了凌兮若一眼,忽然笑了:“没什么要说的了,照顾好你自己,从此爱恨消散,你我只能阴阳相隔。”
如此绝色的面容,冰冷如仙一般,眉目不笑而含情。迁安安心中要说不恨他,那是不可能的,只是爱恨并存,最多也只是折磨了自己,何必呢。
凌兮若眼眸微闪,像是冰山下的点点火种正在悄悄的萌芽,只是这份情意来的太迟太迟了,他一直没有发现,或许他也是在压抑着自己。
凌兮若手指微颤,藏于袖中。
“若是可以,一定要保护寇墨徽安全无虞,我知道你做的到!”迁安安直视着凌兮若,随后嘴角蔓延起一丝笑意:“我亏待他太多了,是我害了他。”
凌兮若点点头,直视着迁安安,此刻的他却不知道自己眼中竟然带着痴缠与哀伤,迁安安转过头不再看他,她需要的从来都不是他的怜悯与同情。
“我……”凌兮若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被迁安安摆了摆手给打断了话语。
“什么都不要再说了,我很累,若是可以,我真的希望,自己从没有遇见过你。”迁安安眼眸看向窗外的天空,若是没有遇见你,那我便不会明白什么是相思入骨,什么是痴缠情愫,什么是至死不悔……。
凌兮若手指一颤,身子几乎站不住的抖了抖,绝色的面容竟然带着深深的恐惧与悔意,她不爱自己了吗?
难道她真的对自己死心了?凌兮若嘴角泛起苦笑,自己要的不就是如此的结果吗?为什么真的到来的时候,竟然会这样的心痛难忍!
凌兮若捂着心口,脸色有些泛白,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迁安安眼眸突然觉得很重很重,她知道时间不多了,眼前迷迷糊糊的竟然是看到了凌兮若的眼泪,迁安安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想要伸手擦去,但却发现触手可及的面容,怎么也触碰不到。她垂下了手,她太累了……。
凌兮若看着迁安安慢慢僵硬的身子,没有了呼吸。她是死了吗?凌兮若颓然的靠着墙,却不曾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究竟是怎么了,自己是怎么了,心好痛好痛!
凌兮若强撑起身子,缓缓的走出死囚牢,脑中却是一直回荡着迁安安的那一句话,她后悔认识自己,她后悔了……。
可是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不是么,凌兮若走到半路,突然脚下一软就晕了过去。
“不好了,兮若公子晕过去了!来人啊!”
这一年,凌兮若大病一场,身子比以前越发的虚弱了,整日只能躺在床上,醒着的时候也大多数不发一语,静静的坐着。睡着的时候,伺候的宫男却是经常能听到他含糊不清的梦呓,像是叫着某个人的名字。由此,女皇勃然大怒,下令把死囚牢一年轻女子的尸体丢入了乱葬岗。
寇墨徽一直没有现身皇宫,只是后半年开始悄然的独立起了自己的经济王国,其发展的势头不容小觑。女皇几次三番想要让他进宫一叙,每次得到的回答都是不见两个字。寇墨徽声名鹊起,比以前更甚许多!只要说到寇墨徽的名字,没有人不是色变而恭敬不已。
当然,并没人知道这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