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房里,冯初晴也在问常满夏怎么会带了余家宝过来而不是钱俊。常满夏摸了摸鼻子很郁闷地表示,他并没和余姚氏一家说谁来的事情,只是说冯初晴让穗儿回家一趟。
余姚氏惦记着怕穗儿回来后就在吃饭了尽不到她主人的职责,便天才地决定留钱俊做抵押,让余家宝过来陪着穗儿见过了冯初晴就赶紧一起回去。
余家宝这几月钙质补得好,人也慢慢张开了,虽然还没达到乡下人喜欢的敦实模样但比之前好了不止多少倍,要不是冯初晴单身着,余姚氏都想让余家宝认她做干娘。因此对冯初晴娘俩很是照顾,加上和余德禄又起了撮合冯初晴和常满夏的心思,还以为冯初晴带孩子回家是为了避嫌,这才特意嘱咐了余家宝跟着来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赶紧地带穗儿走人。
外间商洛和吴桐已经确定冯初晴家的小孩子并非蜀郡王府的小少爷,两人的心思又动开了。商洛想的是不能让自己女儿在这边受委屈,得接回家去。吴桐想的是冯初晴绣艺那么精湛要是能送去郡王府做绣娘多好。
“穗儿,爹明日就带你回家见你祖父祖母。”商家这一辈下头人丁单薄,老大商恒之妻出奇善妒,成婚八年只得了个儿子也不准商恒纳妾;老三商洋成婚不久还未见有子嗣;商洛院中虽有两三个妾室,却也不曾有一男半女。之前因着厌恶冯初晴的缘故,被爹娘催促狠了商洛也没动过念头让家里人认同她。总之,在他刻意下。冯初晴和穗儿就像是隐形人,被整个商家排除在外。
“那娘亲会和我一起回去吗?”相比止马坝淳朴简单的生活,益州城的冷清单调似乎没什么吸引力;但只要有冯初晴在,穗儿还是愿意回去的,特别是现在还有笑得很舒服的爹爹。
吴桐心里一动,不管怎么说,冯初晴去了益州城还怕不成事吗?两人的目的相同。他自然要在边上推上一把。“你爹这不就是来接你和你娘了吗?”
冯初晴一直注意听着外面说什么,听吴桐这么说哪里还坐得住。筷子往桌上一放,迈开步子就奔了出来,“穗儿,你已经见过你爹了。赶紧去余伯伯家吃饭,有什么我们晚上讲悄悄话。”
对着穗儿她脸上是丝毫异色都无,语气也挺慈祥和蔼的,但商洛和吴桐都听出了里面浓浓的火气,对视了一眼后,商洛也只有遗憾地看着穗儿和余家宝一前一后说着话离开院子,对女儿回头那甜甜的笑容,商洛只得告诉自己来日方长。
说来,他自己都不怎么相信这一趟会有如此的转变。这或许便是亲缘血脉的天性使然了。
见冯初晴二话不说又回到灶房坐下吃饭,院内却还站着两个大男人没动,常满夏却是吃不下了。搁了筷子对商洛和吴桐笑了笑,“两位想必还未用饭吧……”要不然您二位先去找地方吃饭吧。
可惜常满夏后面这句话根本就没机会说出来,商洛也不知是认了女儿受到激励还是本性中就有几分赖皮之色,竟然顺着常满夏的话直接就不客气地坐到了桌子边上,“常兄请坐,今日招待不周。小弟改日益州一品楼摆宴给你补上。”
他倒是厚脸皮的反客为主了,可惜冯初晴没有受虐狂巴巴地把男主人位置就这么给他。一巴掌拍在桌上:“商洛,你别蹬鼻子上脸,刚才是穗儿在这儿我不想和你吵。你倒是好意思说带她回去,我们娘俩是怎么出来的还需要我提醒你吗?小孩子没什么记性可以随意被你哄骗,我是绝不会再让我和孩子陷入那个境地的。所以,不管你今天来出于什么目的,看了孩子我带得很好,以后你想要看她也可以见;但是,现在,立刻,你们马上就赶紧给我消失。”
她气势倒是足了,只是商洛现在而情商又上升了一个高度,他知道若是和冯初晴较真才是输了。剑眉微蹙,伸手指在饭桌上摸了一把,白皙修长的手指头上就沾了不少的灰尘,“这就是你所谓地带得很好?没有华宇广厦、没有奴仆侍候、没有华衣美食,难道这就是商家二小姐该有的生活?更遑论和她出入的竟然是乡下土小子。”
冯初晴想过商洛会义正言辞拿她的妇道说话,却没想得到他还会耍赖,登时被气得瞪圆了眼睛:“人至贱则无敌,人无赖则至尊!商洛,你还真是把这两句话记在了心上啊!总之呢,我冯初晴以前是个傻子,现在可不傻;我对待穗儿如何我自己心里清楚,比在你那牢笼似的院子可好许多。你要是真的良心发现想要重新让穗儿感受父爱我不会拦着你,但请你别在我的地盘上。你若是真的想要带穗儿回去享福我也不拦着,但在这之前,你必须付出诚意来让我看到你是真心对穗儿好。”
“你会看到的。”商洛也不和冯初晴多说,看了眼桌上的饭食最终还是没勇气尝试,唤了吴桐坐下后就静静闭目养神,要是他猜得不错,能够制住冯初晴的人待会儿就到。
没了对手,斗鸡样的冯初晴也做不出泼妇骂街的行为来,赶都赶不走,她只有端了碗筷闷闷开吃,吃饱了恢复战斗力继续。其实她最想的是去走廊上绣几针,做绣的时候她的头脑才会冷静,才能想到用什么办法来对付一下子变得油滑的商洛。
冯正柏便是在这个时候风风火火从院门跑了进来,嘴里还恨恨叫道:“商洛,你给我出来!没去益州城找你你倒是送上门来了,看我不揍得你满地找牙。”
他后面,冯正松追得挺辛苦,“正柏你别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