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那人绝逼有问题,快去报与陈大哥。”
“小乙,别慌。先让吴宴祖去试试那人”
“雷哥,为啥又是我啊!”
“你年纪小不惹眼!咋了?怕了啊?”
“放屁!小爷活了这么大就不知道甚是怕!”
灯火不及的树荫下,九岁的吴宴祖被一句激将,三两口吃掉手里冰棍,朝人群中几名壮实汉子走了过去。
那几名汉子走在人流中,偶尔张望几眼,但更多时候则缩着身子低着头,仿似要匿在人群中一般。
吴宴祖身高只到成年人腰身位置,的确不惹眼。
走到其中一人身旁时,好像被行人挤了一下,“哎哟”一声扑到了一人身上。
毛彦荣吓了一跳,下意识便摸向了腰间也有同伴登时弯腰摸向小腿。
随即看清了是一个冒失小孩,毛彦荣赶忙对同伴使了个‘不要妄动’眼色,随后对那蠢笨孩子低声斥道:“走路不长眼么!滚”
十几丈外。
站在一处繁忙摊位后的彭二哥,看见这一幕,心头不由一紧。
随后又见吴宴祖被骂了一句,哭哭啼啼往远处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问向了被两名联防队队员夹在中间的白毛鼠,“认识么?”
“回彭爷,小的看清了,打头那人正是玉泉山毛二当家毛彦荣”白毛鼠转着一双滴溜溜小眼,老老实实回道。
“好。”彭二哥远眺那几人的身影,似笑非笑道:“白毛鼠,表现不错,待明日我帮你申请减刑”
那厢。
吴宴祖绕了一圈回到树下阴影里,见着等在此的杨二郎和许小乙,既兴奋又得意道:“雷哥,小乙哥!那人小腿上绑着家伙什呢!”
十二岁的杨雷和十三岁的许小乙对视一眼,同时迈步往灯会会场内走去。
“你俩去做甚?”人小腿短的吴宴祖连忙追上。
“报与陈大哥。”
“那可莫忘了说,是我亲自去打探的敌情!今年能不能评上三好学生,就看这一回啦!”
吴宴祖缠在杨二郎身旁小声絮叨着。
另一边。
方才被吴宴祖惊了一下的毛彦荣还在人流中瞎逛,一喽啰凑上前,低声问道:“二当家,咱们跟着逛什么啊?”
“熟悉地形!”
“咱什么时候动手?”
“待灯会结束人群散去时,咱们趁乱摸进庄子里藏下,后半夜再动手。”
“二当家,等那么久啊?不会被人发现了吧?”
“嗤~爷爷我隐形匿迹的功夫在蔡州府若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化妆成商人的毛彦荣非常自信。
“二当家厉害!”喽啰小小拍了一记马屁。
却不想拍在了马蹄上,毛彦荣低声斥道:“甚二当家?大当家都死了,还整日二当家二当家的喊!”
那喽啰也算机灵,连忙赔笑改口道:“大当家!待此次回去郑家帮咱重新把寨子立起来,大当家定能带俺们重现玉泉山红火日子”
灯会现场。
陈初许诺今年给二郎、小乙、吴宴祖三人都评上三好学生,这才打发了这几位自认为首先发现歹人的二代们。
这已经是今晚第四拨来报告‘异常’的人了
“陈都头,好生忙碌啊。”
临时搭建的观灯台上,陈景彦意有所指道。
“呵呵,庄内有些小事。”陈初含糊道。
观灯台上,除了主桌上的五朵金花,还坐了不少临近府县商人。
陈初回到座位上,扫量一眼,笑着低声道:“诸位哥哥,前几日那份‘四海商行股份制改造及上市计划’,大家看了有甚意见?”
这一问,其余四人都沉默下来。
倒不是他们抵触,实乃那份‘计划’中,新鲜词汇、需要消化的内容太多了,几人都有些地方没看明白。
比如证券交易、流通股、定向发行股等等
最终,还是西门恭先低声道:“兄弟,咱们这商行如今躺着大笔银子,何故再出售部分利份与旁人啊?”
“哥哥,为了做的更大,为了走出桐山县”
陈初细细解释起来。
大概意思便是,这四海商行的触角早晚要伸出桐山县,但离了桐山几人的关系脉络总有覆盖不到的地方。
所以便需要纠集起一个更大的利益共同体,在五朵金瓜顾及不到的州府帮商行的分支机构保驾护航。
最后向西门恭说道:“哥哥,我这么说吧,年入一万两的两成利份,和年入五万两的一成利份,哪個更多哥哥自然能想明白吧。”
一直耷着眼皮的蔡源,问了一个关键问题,“陈都头,那定向发行股,是否可以理解为:这部分利份,我们只卖与指定的某家。流通股则是谁都能参与买卖?”
“蔡录事说的对。”
在坐几人中,只有他两人互称官职,私下也不称兄弟,至于原因嘛懂的都懂。
蔡源问了这个问题,再次耷下了眼皮,看来陈初的那份计划书,蔡源认真研究过。
爱抬杠的徐榜也没吭声。
他对定向发行股有些兴趣,徐榜生有三女,一女因坡脚下嫁张宝,另两女都嫁去了蔡州。
以他家实力,亲家自然也是蔡州有些脸面的人家。
徐榜此时已在想,若商行果真增资扩股,那么定向发行股,需得给亲家也留一份。
如此一来,商行以后在蔡州开起那陈初说的‘直营店、专卖店’之类的,也就有了人照应。
和徐榜情况类似的,还有蔡源他家二儿媳尤氏的二伯任唐州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