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三。
陈家气氛稍显凝重。
陈初在家没有说要去作甚,猫儿便也忍住不问,还不许玉侬问。
只是到了下午,坐立不安的猫儿带着玉侬找无根道长求了枚黄玉平安符。
这块平安符玉质浑浊,雕工粗糙,那无根道长却要了猫儿五贯钱!
猫儿却也甘愿掏钱,只当花钱买了个心安。
又是戌时。
陈初带着另一拨,张伯、西门发、张宝以及大宝剑、铁胆等人出发。
出发前,猫儿踮脚,亲手把那块平安符系在了陈初颈间。
路过十字坡时。
一身白衣文士打扮的蔡婳立于道旁,身旁是再有一个多月就要临产的小ν
两家的爱情结晶。
蔡婳先向铁胆招了招手,铁胆近前,蔡婳还是前几日那套‘麻烦妹妹照看陈都头’的说辞,不过这次却加了一句,“妹妹夜里眼神不好,若夜里遇紧要关头切记往灯下去”
铁胆低声应了。
这呆姑娘和旁人都没话说,却在蔡婳面前听话的像个小孩。
随后,小红许是看见了自己身怀六甲的老婆,腆着马脸凑到小黑面前卖乖,小黑却幽怨的转过头去。
坐在马上的陈初朝蔡婳笑了笑。
蔡婳这次却没拿两事讥讽,反而温婉一笑,仰头朝陈初道:“奴家在此恭送,以待陈郎凯旋!万胜!”
三月二十四,凌晨。
抱风寨逼仄狭窄的聚义厅坐了十余人。
“照去年惯例,明晚张人屠来要钱粮时,会带二十余人,剩下几名喽啰留在大石崮临时巢穴看守财货。”曹飞道。
“那二十人,有甚扎手人物?”陈初问道。
“那张人屠颇有些勇武,寻常壮汉五七名奈何不得他。另外便是玉泉山三当家青脸鬼樊毅,此人武艺稀松,却阴险毒辣,更是色中饿鬼,男女通吃。”
曹飞说起此二人,下意识压低了声音,显得极为忌惮。
不过,陈初并不在意。
上次来抱风寨,得知张人屠三月二十五要来此收钱粮,便定下了在此设伏瓮中捉鳖的计策。
此次他带来了六十余人,加上抱风寨的八兄弟,已有七十名能作战的人员。
其中还不乏大宝剑、铁胆以及各家高手。
七十对二十,优势在我!
“明晚,把他们引进这聚义厅,待我摔杯为号,便一齐动手,敢有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待捉拿了这些人,再去大石崮匪巢清缴!”
“是!”
几人轰然应诺。
只有铁胆打量了一下周边环境,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最终也没有开口。
三月二十五,宜宰牲、祭祀、行房
傍晚酉时。
张立和樊毅并肩登上清风岭,身后跟了二十多名喽啰。
“如此宝地,竟被曹飞这帮没卵子货经营的这般破落。”
张立驻足山道,吊着三角眼眺望山下官道,颇有些嫌同行不争气的意思。
“呵呵,大哥,宝地有缘人居之,过了今晚,这清风岭就是大哥的了。”
樊毅笑道。
张立也跟着笑了起来,却因那道刀疤,半张脸的笑容很显狰狞。
一個月前,县里的郑老爷使人过来传话,说是朗山东部百姓抛荒田地逃往他乡的情况日益严重,便让张立在左近寻个山头立寨,再遇逃亡百姓,财货归张立所有,青壮男子、年轻女子则送往饮马庄郑家。
郑家在朗山县只手遮天,能为这般参天大树效劳,张立深感荣幸,当即带了山寨兄弟西来。
而清风岭便是他看上的立寨之地。
‘索要钱粮’不过是个由头。
今晚,他钱粮也要,寨子也要。
两盏茶后,抱风寨已遥遥在望,樊毅回头嘱咐一声,“先把家伙什藏好了待我摔杯为号便一齐动手!”
“是,三当家。”
“知道了,三爷。”
众喽啰七嘴八舌的低声回道。
抱风寨山门。
曹飞带着一众兄弟在此等候,陈初也混在其中。
见有生面孔,樊毅不由往寨子内瞟了两眼。
抱风寨拢共只有房舍十余间,此刻家家房门紧闭,不见妇孺
不过,这在樊毅等人看来却十分正常因为往年来时,妇孺们也会因畏惧躲起来。
这从侧面证明了张人屠等人的‘威名’。
樊毅不疑有他,再次打量起了陈初,先在陈小哥脸上看了看,又盯住了陈小哥的
习惯性舔了舔嘴唇,樊毅呵呵一乐,问道:“曹当家,这位小兄弟面生的很啊。”
“呃”稍微有些紧张的曹飞连忙低头掩饰,道:“这是刚上山的陈兄弟。”
“哦?哈哈哈,待会我可得和这位新来的陈兄弟好生亲近一番”
“好说好说,请进”曹飞躬身做了请的手势。
张立一马当先迈步而入,“曹当家,钱粮可备好了?”
“已备好,请诸位兄弟去聚义堂吃几杯水酒,我这就让人搬出来”
曹飞引着一行人步入聚义厅。
樊毅却又被站在厅内一角的粗布衣侍女吸引了目光这脸盘倒也凑合,但怎生的这般高的个子啊!
樊毅看了看侍女的大长腿,又看了看陈兄弟的还是觉得更好些。
在厅内坐定,曹飞亲自给几人斟了酒。
聚义厅不大,张立只带了五六名亲信坐了进来,其余喽啰都在厅外。
酒里自然动了手脚按计划,只需先麻翻厅内这些骨干,屋外那些喽啰自然好收拾些。
“吃酒吃酒。”曹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