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把车停下,就自己坐矿里的班车回去了。
陶光明之前把没喝完的酒塞在李文军后排座位上,没想到这会儿派上了用场。
他拿出来喝了一口,然后递给李文军和秦俊生:“来,喝一口。”
李文军说:“都到这了,不需要喝酒压惊了。”
陶光明脸皱成一团:“你好啰嗦,叫你喝你就喝。”
秦俊生说:“他为了瞒着顾老师,跟顾老师说我们喝醉了在他家过夜的。”
李文军恍然大悟,接过酒喝了一大口:“你还挺有急智的。这个理由编得不错。”
陶光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就回去了。
过了一小会那边响起季如诗带着哭腔的爆喝:“你个,还知道回来,知不知道我会担心你。”
然后是陶光明的赔笑和求饶的声音:“哎呦呦,轻点轻点,我这不是喝醉了吗,下次不敢了。”
李文军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跟秦俊生摆摆手,赶紧往回走。
他回到家门口时,顾展颜他们都还没起来。
他确认自己身上的枯草松叶都摘干净了,才敢开门进去。
在床上和衣而卧的顾展颜听到开门的声音一下就坐起来了。
顾展颜哭得眼睛都肿了,李文军叹气:陶光明那个蠢货,果然没能骗得过她。早知道就不喝那口酒了。可是实情太惊悚,他也不敢真的实话实说,还只能用陶光明的话编下去。
顾展颜站起来扑到他怀里,用力了抱着他。
李文军笑:“我出去喝了个酒,怎么就吓成这样了。不好意思,下次提前告诉你。”她的眼窝子怎么好像越来越浅了。动不动就哭。
顾展颜只是抽泣,也不出声。
李文军把不准她知道多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任她抱着。
顾展颜哭了好一会,点点翻了个身,像是要醒了。她怕点点看到她这样有被吓到,忙止住了哭,说:“下次不许瞒着我,什么都要告诉我。”
李文军笑:“好。不瞒着你。”
顾展颜松开了他,去厨房给他端茶,拿毛巾,回来就看见他脱了外套,已经睡着了。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给他擦了把脸和手,把被子盖好。
点点果然醒了,趴在床上抬头看见李文军要叫他。顾展颜忙伸出食指做了个“嘘”的手势。
点点捂着嘴笑,顾展颜过去抱她起来出去穿衣服洗脸了。
李文军其实没有完全睡着,只是也没有精力解释了。
男人嘛,出去赚钱,跟以前打猎是一样的。其中很多艰辛和危险,未必都要跟家里人说。反正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多说只会让他们白白担心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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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光明也一觉睡到大家下午都去上班了才起来,然后过来敲李文军家的门。
李文军被他吵醒,知道自己不开门,这家伙不会罢休,索性披衣服起来放他进来了。
陶光明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说吧,是谁,你肯定问出来了。”
李文军笑了笑:“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陶光明冷笑:“那个七爷要不是被人指使,怎么会非要你的命。你还是直接告诉我吧,不要绕弯子了。我去打听也是能打听出来的。”
李文军说:“袁德世。”
陶光明眯起眼:“这家伙不是在牢里吗?”
李文军冷冷一笑:“好巧,他跟七爷在同一家监狱,是狱友。袁德世给了七爷一笔钱,让他先在县城里潜伏下来,一边做点小生意,一边找机会干掉我,但是不要让人怀疑到他身上。”
陶光明喃喃地说:“然后七爷就干上了放高利贷这个生意。”
李文军点头:“可不是。就是这么巧。说起来七爷还帮了我们一把,也认识了古自强。古自强告诉七爷我们去邮局取了巨款,七爷就一箭双雕,劫我的财夺我的命。这样别人以为是他为了抢劫杀我,而不是被人买凶了。”
陶光明脸色阴沉下来:“古自强和袁德世都不能留了。这两人都太狠毒,总有一天还回来要我们的命,下一次运气我们就不会这么好了。”
李文军笑了笑没出声。
他同意陶光明的说法,不过陶光明打算怎么做,他并没有兴趣知道。
陶光明看了一眼李文军:“他们都该死,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想当时,他虽然恨不得亲手撕了那个,但是看到那个死了,他也不舒服了好久。
现在李文军目睹这三个人惨死……
李文军淡淡地说:“不幸中的万幸是没有连累你们两个,更幸运的是我没受伤。其他我不会多想。他们自相残杀,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陶光明抿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李文军说:“有话就说,看把你憋得,脸都红了。”
陶光明犹豫了一下,问:“你真的没有动手?”
李文军说:“把他绑起来算不算动手。”
陶光明眯眼:“老子跟你说正经的,你又来插科打诨。”
李文军摇头:“没有。”其实他不动手,七爷也会晕。没有必要让陶光明难受了。
现在外面好多人都知道他有钱,其实这种事情迟早会发生。
他有意要拿他们三个立个典型。
就像那两个公安说的,他要叫这些人以后都不敢打他的主意。
陶光明拧眉,说:“要是你没骗我,那你运气真是好到爆啊。”
李文军笑了笑:“可不是嘛。我有金刚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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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翠红买菜路过,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