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光明本来也要去,可局长坚持要他留在局里,说害怕歹徒反抗,误伤他就不好了。陶光明再英勇毕竟也是群众,不是民警。
可能是上一次陶光明在公安局门口受伤,给大家造成的心理阴影太大了。
陶光明也知道自己去帮不上什么大忙,而且守在公安局才能得到一手消息。
找了大半夜,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
眼看天边由黑转墨蓝,是要亮了。
陶光明彻底绝望了:“难道要把黑条弄过来找吗。可是把黑条弄来,就不能瞒着大家了。”
而且公安局已经把警犬都出动了,黑条来了也无济于事。
秦俊生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目光呆滞,两眼通红。
陶光明在他身边坐下了。
秦俊生喃喃地说:“军少这人太傻了,怎么能一个人留下来呢。”
陶光明说:“这事没有那么简单。”
对方要是光图钱的话,可以把车开到没有路的地方,然后把他们三个绑了放在路边,他们逃跑就行了。
他们弄走李文军,明摆着没打算让他活着回来。
他越想越伤心,捂脸抱着头缩成一团。
他这样子,秦俊生更难受,说:“军少还说要参加我家红玲的婚礼,会回来的。”
“那三个人长什么样,什么块头,你也看见了。而且他们还拿着刀。你觉得他一个人能逃出来吗。”陶光明抽泣着,越说越相信,最后竟然哭出声来,“呜呜呜,李文军,你这个,你要就这么死在山里,我连你尸体都找不到,以后过年过节,想给你上坟都不知道去哪里上。”
秦俊生忽然拍着他说:“车?车!车!!”
陶光明头也不抬,只顾着哭:“什么车?这会儿还管他什么车,什么车也换不回我的兄弟。”
秦俊生捉住他的领子,拎着他抬头看,指着外面:“李文军的车,李文军回来了。”
陶光明张大了嘴巴,然后看着那辆大吉普在门口停下来,李文军从驾驶座上下来。
几个局长还有市里、省里连夜派来的人都一起都冲了出去。
陶光明喃喃地说:“我不会是睡着了,做梦吧。”
李文军对冲出来的人说:“叫救护车,副驾驶座上有一个受伤的犯罪分子。”
然后有人就去打电话了。
陶光明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嘶,真特么疼。
他这才信了,站起来踉踉跄跄出去,扒开众人到了李文军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他。
陶光明两眼浮肿脸色苍白,头发凌乱,嘴角还有血迹。好像昨晚上被绑走进山的不是李文军而是他。
李文军笑了笑:“我没受伤,放心。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起来比我惨多了。”
陶光明一把抱着他,嚎啕大哭:“你个,你怎么逃出来的?太吓人了。以后别这么吓我了。我受不了。”
李文军本来也红了眼眶,听见陶光明这么哭,又忍不住笑出声来:“不好意思,把你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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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来了,把七爷从副驾驶座上搬下来,还没抬到救护车上,七爷就死了。
李文军跟局长大略讲了一下过程,只说是他们分赃不均,内讧自相残杀。他等最后这一个活着的不能动了,才敢挣脱绳索,带着他开车回来。
局长立刻叫人按照李文军说的位置去查看,然后现场很快就传回消息说找到了两具尸体。
李文军说,如果没有别的问题,他想去把钱存了,然后回去好好睡一觉。
局长不敢再大意,叫储蓄所专门为李文军开了门,派了几个干警一起陪李文军过去储蓄所。储蓄所所有人只为李文军一个人服务,所以很快,不到半小时就点完了。
然后局长叫两个公安开他的车把他们三个送回家。
李文军上了车以后说:“陶光明,秦俊生同志,今天这个事情,你们就不要跟矿里的任何人说了。”
秦俊生已经快睡着了,迷迷糊糊地回答:“知道了。”
陶光明知道刘翠红的病,点头:“放心,我不会说。不过下次,不要这么逞英雄了。你知不知道多吓人。”
李文军没回话,陶光明一看,他已经睡着了。
陶光明气得想把他摇醒:“我特么吓得心还在哐哐乱跳,你竟然睡得着。”可是想想,这一夜李文军才是最紧张那个,伸出的手就停在了半空。
陶光明缩回了手,抱着胳膊也闭上了眼。
前面开车的两个公安以为他们三个都睡了,开始低声议论:“真是厉害啊,他带着这么多钱被三个人持刀劫持,竟然都能毫发无伤地带着钱回来。”
“关键那三个罪犯死得真惨,两个被抹脖子,一个被扎中肝脏。真是干净利落,杀人手法太专业了。”
“有没有可能是他一人反杀三人呢……”
越想越觉得不是没有可能啊。
这三个人死在不同的地方。李文军可以用诡计把他们分开然后逐个攻破,再伪造现场。
那李文军杀人的手段就太狠了……
两个人同时想到这一点,悄悄回头看了李文军一眼。
李文军这会儿熟睡的样子,平静温柔,脸上除了疲惫没有半点刚经历过生死的紧张不安。
两个人转回头,接着开车。
“可是七爷身上的刀,刀柄上只有另外一个同伙的指纹。另外两个被我们从山涧里抬上来的死者伤口和死亡时间也对得上。他的话没有一点纰漏。”
“而且,他被人劫持,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