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听交换了个若有所思的眼神,笑了笑,散了。
然后一边走,一边低声议论。
“切,买了就买了,还不承认。是怕我们知道他赚了很多钱吗?”
“我看他是怕我们要搭他的车吧。”
“就是。什么朋友的车,我看他是早就买了,然后每次都拉个人一起回来,骗我们说是那个人的车。”
“呵呵,小气巴拉。”
“真是越有钱越抠门。”
李文军哭笑不得,懒得跟他们啰嗦,拿了买的东西就回家了。
刘翠红见李文军又买了鸡回来,高兴坏了。
“哎呀,这几只鸡不错。又肥又有精神。看来马上就要下蛋了。”
“妈,你别管它下蛋不下蛋,直接杀了吃。吃完了我再买。我买了鸡蛋的。”
“哎呀,你还买了几十个鸡蛋,真好。以后每天蒸水蛋给点点吃。”
“大家都吃,吃完了再买,以后这些东西会越来越多,想买多少都有。”
之前只有附近农户会零星拿些鸡蛋到矿区的路边来买,很难碰到。如果去县城里农贸市场,又不好拿回来,路上通常都要碎几个,所以家里鸡蛋也是个稀罕物。
刘翠红笑:“我知道军军能挣钱,不过我们都一把年纪了,又不用干什么体力活,吃得太好,反而长胖,容易的病。”
其实李文军想说的是,以后搞市场经济,物资会越来越丰富。不过他不打算解释。
李文军笑:“妈你说的没错,你现在是要少吃肥肉,内脏,不过富含蛋白质的东西还要吃的。”
李长明说:“满崽叫你吃你就吃嘛?你怎么不听话。”
刘翠红嚷嚷:“什么叫不听话,能省就省,你没饿过肚子,没过过苦日子吗?”
李长明轻轻叹气,不出声了。要是平常,他早瞪眼跟刘翠红吵起来了。
李文军暗暗好笑:看来李长明是真的很配合,说改就改,说让就让,说忍就忍。
刘翠红似乎也惊讶,回头看了李文军好几眼。
李长明出去菜地里浇水了。
平时这个活儿也是刘翠红在做,他从来不管。
收好了鸡蛋出来的刘翠红皱眉看着李长明的背影,皱眉拉着李文军低声说:“我觉得你爸爸不对劲。”
李文军越发好笑,却只能憋着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没有啊,有什么不对劲?我觉得他挺正常的啊。”
刘翠红摇头:“不不不,我跟他一起生活几十年了。他什么时候脾气这么好过,这么能忍。我昨天还故意骂了他两句,他竟然也不还嘴,太奇怪了。”
李文军想了想:这倒是个问题。李长明这个表现,弄得好像刘翠红得了绝症没几天好活了一样,刘翠红肯定会起疑心。
他笑了笑:“妈,你也别太为难他。我想,他之前总那么烦躁,是因为他离开家来当矿工没有继续做木工搞得爷爷跟他断绝来往,所以觉得内疚压力大。现在他做回木工了,心里的这块石头也就放下了,心情好,自然脾气就好了。既然他让着你,不是更好吗。你们就不用吵架,你也不委屈了。”
刘翠红想了想:“也是。别说他,就连我,最近做桌布,自己赚钱,都觉得心情好了很多呢。”
李文军点头:“诶,对了。就是这个意思。人的行为和言语都是内心的表现。行为和言语有问题,就是内心有问题。内心没问题了,行为和言语就没问题了。”
刘翠红虽然听得似懂非懂,不过觉得李文军说得很有道理,就撇下这件事。
她见李文军身上有血,叫了一声:“诶?你身上怎么会有血?”
李文军笑了笑,说:“刚才买鸡的时候,有个人在旁边杀鸡,那个鸡没死透,扑腾了两下,把血溅到了我身上。”
刘翠红见李文军也不像是受伤了的样子,便信了,说:“你快回去休息吧,换件衣服,等下来吃饭。”
李文军应了一声,便转身回去了。
虽然他打了个电话给顾展颜,顾展颜估计还是会担心。
是要赶紧回去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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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展颜带着点点在画画。
看见李文军进来,她忙站起来走过去抱住了李文军。
李文军知道她是被吓得,所以静静立了一会才笑:“我一身臭汗,别熏到了你。”
顾展颜问:“你身上的血是陶光明的?”
李文军坐下:“是。”
然后他把今天在公安局发生的事情大概讲了讲,略过了那人死了的事情。
顾展颜依旧听得心惊肉跳:“哎呀,这个人怎么这么执迷不悟呢,非要伤人伤己。”
李文军轻叹:“人入了魔就会这样。啊,我渴了。”
顾展颜才想起来自己光顾着说话,都忘了给他倒水了,忙进去给他倒了一杯凉茶出来。
李文军一口气喝完,把杯子递回给顾展颜:“再来一杯。”
顾展颜知道他肯定一下午没顾得上喝水,有些心疼,又倒了一杯给他。
李文军这一次小口小口喝,一边喝一边跟顾展颜说:“陶光明给季如诗找了个地方住,所以今天不会回来这里了。你帮她把东西收拾一下,明天我给她送回到陶光明那里去。”
顾展颜点头:“好。哦对了,那几个航空公司的合同和定金都回来了,我收在了保险箱里。我这两天已经把你之前画的草图给细化,加了颜色。你看看。”
她从里面拿了一叠手稿出来。
点点趁机爬上了李文军的膝盖,坐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