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老王妃,府门口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摔死了几十只燕子,小的,小的……”那小厮一句话说的结结巴巴,老王妃面色已然大惊。
这燕子原本就是吉祥之物,突然摔死在府门口,分明是大凶之兆。
老王妃看了老王爷一眼,正要抬步出去,后面突然传来沉沉一声:“阿弥陀佛。”
“大师,这……”老王妃这才突然回过神来,已经是一连急切的看向了悟大师:“大师,这死燕?!”
“小施主先去将死燕好生安葬吧。”了悟大师对着地上跪着的小厮说了一句,已经对着老王妃开口道:“老王妃不用着急。这死燕虽说是大凶之兆,也并非毫无化解之法。眼下……”
了悟大师欲言又止,老王妃已经急了,“大师但说无妨。”
“眼下贵人已经入府,灾星所带来的戾气均是可以化解,老王妃无需着急。”
了悟大师高深莫测,众人却是云里雾里。
什么贵人?什么灾星?
这大师和老王妃打什么哑谜呢?
“可是……”老王妃依旧着急,这过去了这么些日子,了悟大师可还没有告诉她到底哪一位才是府上的贵人呢?
了悟大师视线淡淡的移开,落到了一身白色纱裙,目若秋水,面若明月的司空鸢身上。
老王妃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发现那一位素有美名的昭华郡主一身雪白,周围姹紫嫣红,繁花团簇,阳光在她身上镀了淡淡的一层金色,看起来正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天仙女一般飘逸出尘,一时间心中微动。
再转头看了一眼面色淡然的江溯流,登时有些回过神来。
两人都是一袭白衣胜雪,气质出尘,莫非这是上天的暗示?
一定是这样,听说这一位昭华郡主出生的时候梅州的多少梅花都提前开放,可不正是近在眼前的贵人么?
贵人入府,自然是要将她指给溯流的意思了。
老王妃面上含了喜色,再看到了悟大师对着她微微点头,顿时更是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两人打了半天哑谜,众人中有聪慧的如司空律,司空远,江溯流已经看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神经大条的正如谢将军却是已经有些受不住了,腾地一声站起身子,就冲着了悟大师的方向怒吼道:“喂,老秃驴,你在这唧唧歪歪打什么哑谜?什么灾星带来的戾气,你在说谁?”
他不管不顾的将话挑了名,原本已经隐隐觉得不对劲的各家老爷夫人小姐已经是齐刷刷朝了悟大师看了过去。
了悟大师听见他喊老秃驴却是一点也不恼,而是依旧语重心长道:“出家人慈悲为怀。老衲实在不忍心看这好好一个府邸因为灾星临门被毁的乌烟瘴气,施主心烦气躁,着实对肝脏不利。”
“灾星临门?”谢将军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已经顿时反应过来,气急吼道:“放你/娘的臭屁。你这是说我家丫头是灾星还是说这两个小外孙是灾星?再不闭上你的臭嘴,小心我大嘴巴抽你。”
谢将军气壮山河的吼完,众人均是一阵张口咂舌。
这谢将军爱/女之心还真不是盖的,又敢得罪皇上,又是辱骂大师,这脾气,啧啧,还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了悟大师面上隐有薄怒,老王妃面色已经是一阵铁青。
这丫头是灾星,这粗陋的土匪将军也真是一点修养都没有,老王妃越想越怒,已经朝着谢将军开口道:“这自从玉丫头进了府,府里的确被她闹得乌烟瘴气,糟心事一件接一件。眼下我老婆子好说话,看在一双重孙的面子上,不曾将她用家法除了去,也不曾逼/迫溯流将她休弃,只是要依大师所言迎贵人入府。原本就是一心为王府考虑,将军若是有什么脾气冲我来!”
老王妃话音落地,满座哗然。
老王爷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了悟大师一眼,目光最后落在江溯流身上,瞧见他神色淡然,便没有再说话。
司空律好整以暇等着看戏,司空远面上微微阴沉,谢玉已经是突然“扑哧”发笑,朝着自个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土匪爹爹劝慰道:“爹,你喝杯茶顺顺气,不要气坏了身子。”
原本一阵哑然的众人发现她竟然是不恼不怒,一时间看过去的目光更是诡异难测。
这跟了喜怒不形于色的世子爷,就连原本脾气最是火爆的谢家小姐也是修成精了?这样都忍得住?
“办劳什子满月宴,好端端弄个老秃驴进来让我家丫头受委屈,奶奶的这日子没法过了。”谢将军怒气冲冲的灌了一杯茶,将茶盏重重的搁在桌面上,已经是转身朝向了江溯流,粗声道:“溯流,上一次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眼下这王府我们还真是不稀罕。二弟三弟四弟,抱了两个外孙,咱们这就回府!”
“大哥!”素来沉稳的老二连忙沉声劝了一句,这毕竟可是有太子爷在场,自个这大哥一碰上玉丫头的事总是跟个炮竹似的,一点就着。
“岳父稍安勿躁,静心等着,一会小婿定然给你一个交代。”谢将军正是对着江溯流怒目而视,耳边突然是传来一阵不急不缓的安抚声,他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定睛看了过去,却发现江溯流虽说没有动嘴,却是朝自己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谢将军顿时觉得自个受惊了。
我滴个乖乖,这乖女婿功力这样深厚,刚才是对着他秘术传音了?
谢将军按捺了怒气坐回去,谢玉已经是声音柔和的朝着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