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滕海却在这个时候拉着时烨进入屋,他从怀里拿出身契交到时烨手中,再次向时烨跪下,“我知道夫人心善,必不收我这身契,但你们两位的确救了我一命,我未死,便也留了我母亲一命,这份恩情我滕某必定相报。”/p
“如今我身无分文,又无地位,零光一身,唯一能报答恩人的,只有这张卖身契,还请主子收下,以后我滕某愿意在苏家为奴,不会有半分怨言。”/p
滕海接着拜了下去,时烨呆了呆,以这种方式报恩的确少见,不过收一个下人也不为不可,再说真的陪着他媳妇做生意,他媳妇这么聪明,点子这么多,若不收了此人的身契,他还担心这人起二心,毕竟此人也是个精明的。/p
于是时烨将身契收下了,接着扶他起来,说道:“我们苏家的确没有下人,我媳妇不喜欢你这样,我现在收下你的身契,我便也明说了,你既要报恩,那么我给你一个期限,十年还了这恩情,十年后,我将身契还给你,你可以自由离去。”/p
开铺子/p
滕海惊讶的看着他,却是感激的再次跪下,心里暗自发誓,这十年,他要努力还了这份恩情,护住苏家,鞍前马后绝不懈怠半分。/p
吃晌午饭的时候,苏宛平发现时烨和滕海之间似乎有什么秘密似的,两人有些不同,转眼变成老熟人的样子。/p
滕海平素怕是饿狠了,这会儿狼吞虎咽的与当初在罪人村的时烨有得一拼。/p
傅氏见滕海好食肉,便将整盘肉端到他的面前,他倒也不推辞,将桌上的吃食扫了一空,收拾碗筷的时候就立即跟着起身了,苏宛平哪会让客人收拾碗筷,连忙帮着母亲一起端厨房去了。/p
从厨房出来后,她找来时烨,刚才滕海那模样就知道日子过得很不好,便问时烨,要不要使些银票给滕海安置他母亲,买些日用品和粮食什么的,要不时烨跟着去一趟,既然以后合作做生意,正好她身边缺管事,自然要以诚相待。/p
时烨觉得也行,于是拿了一百两银子便跟滕海去了他的小院里,从文巷出来,到东边街头小院,只见那小院破旧不堪,连外头的围墙都倒了,里头一个瞎眼老太太坐在廊下,手摸来摸去的,还得自己做饭自己洗衣挑水,想想就可怕,万一哪天掉井里去了该如何是好。/p
时烨看到此人,便忍不住想起远在京城的二姐和母亲,她们也住在破旧的小院里,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了?/p
此时老太太起身,扶着墙想一步一步回屋里去,滕海得见,立即上前扶着母亲,老太太摸到熟悉的手,笑了,“海儿回来了,东家可说了什么?愿不愿意收留你?”/p
滕海连忙答话,“东家愿意收留我了,东家还亲自过来了,娘,东家站在这边。”/p
于是滕海将老太太引到时烨面前,老太太就要朝他跪下去,时烨哪能让老人家跪他,他连忙将人扶起,看向滕海,“这院子根本没法住人,连口井都没有你,你若是跟着我们出门做生意,你娘怎么办?自生自灭么?不如将你娘接到我们家中去,到时还有我岳母相陪。”/p
滕海震惊的看着时烨,想着以后必定是要跟着东家走南闯北的,此时不是娇情的时候,便朝他再次跪下,“多谢东家收留。”/p
时烨将老人家带回了傅氏的院里。/p
傅氏和苏宛平看到滕海的娘,发现双眸失明,走路都不利索,以前居然还让老人家一个人留在乡下,能活到现在简直不可思议了,于是一家人将老太太留下了。/p
苏宛平开始寻找铺面,有了滕海加入,有不少事他可以帮着去跑动,尤其许多事情苏宛平不方便出面的,特别是与人结交的时候。滕海此人挺有一套,并没有像大多的秀才那般迂腐,他能屈能伸,从不曾把自己当成秀才看。/p
偏生这些人家看到他是位秀才公,在生意上多少都比较看重一些,就这一次租铺面的事,苏宛平早前也在县城里转悠过,知道东城长富街那处最多珠宝首饰铺子,也有不少布料极好的布庄,档次比较好,出入的人流皆是非富即贵。/p
苏宛平自是想在这东城开间铺子,但是她未必能弄到好铺面。/p
然而交给滕海去办后,他先是找了牙人,了解了一下行情,接着便去了县学,他挺聪明的,如今县学里寒门子弟虽有,但大多还是富户家的子弟。/p
也不知他怎么使的手段,与苏义一起去县学,借读了一日,认识了里头的教导陈律,此人年轻,又是本地人士,认识不少人,一说到那东城长富街的铺面,陈律倒是认识一个人,于是将滕海引介给了此人,就此轻轻松松租下两间铺面。/p
提前交一年的租金,苏宛平找了两间铺面,一共费了一千七百多两银子,铺面是现成的,先前的东家也是开首饰铺子,她跟时烨一同去看时,只见那柜台还是新做的。/p
原本这一处人家打算租给熟人,于是没有在牙市里流通,这东家家中出事,生意做不下去了,便将铺面还给了东家,还亏给东家三个月的租期。/p
滕海还能立字据,他是秀才,立下字据后按下手印,铺面到了手,两间铺子打对门,一间锈庄一间布庄。/p
先前最难租的是铺面,如今铺面解决了,也该买布了。/p
苏宛平叫滕海去找赵朋远,将赵朋远的地址告诉他,他便去了,而苏宛平和时烨却去了码头,余江来人了,便是先前那个小管事,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