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宛平与小管事见了一面,这一批货比上一次的还要多些,算下来怕是有三十辆驴车。/p
同时小管事说这一次他还带来了一批布料,这批布料的来路他倒没有说,但看他这模样怎么感觉有点来路不明的样子。/p
“也是瞒货?”/p
苏宛平疑惑的问。/p
小管事叹了口气,小声说道:“这批货也算是瞒货,不过是对方欠了三当家一笔银子,用货抵银,于是我们就将这些货带在了路上,我这一次来就是想借你之手卖出去,你不是有门路销了这批粮食,相信也有能力销了这批布料吧。”/p
苏宛平有些犹豫,眼下正值深夏,她正好开了铺面准备做布料生意,可是这布料进货也分季节,梅岭县夏季较长,此时倒可以买一批夏季的布料,接着便是秋季的,如果对方是从北方拉来的,恐怕有些不适合了,这边可没有下雪的冬季。/p
小管事见苏宛平犹豫,便说道:“这一批布料里有暗花纱和织金纱,不过织金纱并不多,倒是可以给东家拿来送人情时用上,你若自个去买,我看梅岭县还没有哪间布庄卖这样的好货,如此怕也得到余城去了。”/p
苏宛平一听,有些心动了,她对布料也是最近几个月了解了一些,对他所说的织金纱有些好奇,于是看向时烨,时烨便问道:“我们手中银两不多,你的货若是价值太高,恐怕吃不下这批货。”/p
小管事的很是苦恼,沉默了一会方说道:“你们先去看看粮食和布料,再谈价吧。”/p
苏宛平和时烨当天跟着他们的大船去了,还是在那座岛上,苏宛平先是看了粮食,粮食还是先前那颗粒饱满的白米了,除了白米,这次还有栗米、麦子,成色看起来都是新出的,并不是陈粮。/p
看完粮食,苏宛平跟着小管事的来到另一个山洞里,只见这个山洞里很干爽,里头还铺了干草,上面的货物保护得很好,似乎也有一段时间了。/p
苏宛平和时烨上前细看,放在最中间保护最好的正是那一批纱,其他的是杭绸,这一批货价值不菲,苏宛平是看得眼花缭乱,这一批货太过精贵,在梅岭县怕是难以销货,至少梅岭县的各大布庄,她都有去看过,并没有这样的好货。/p
“时烨,你怎么看?”/p
时烨可是权贵子弟,见识自是不浅,时烨看完了货,拉着苏宛平却是要走了。/p
小管事的疑惑,苏宛平也不明白他的意思。/p
时烨却语气严肃的问道:“你们这一批货到底是怎么弄到手的?这些布料来自各地,你说抄了一间布庄,我信,不过能拿得了这些货的,一定非一般商人,你们这一趟是不是经过京城?”/p
那小管事都瞪大了眼睛,不过是看了布料就知道这货的来路,也太厉害了些。/p
小管事不敢再瞒了,于是诚实的说道:“东家说的对,这一批货从京城而来,也不是别人欠我大哥的银子以货抵物,而是对方有心想做生意,可惜家中无船队,便托我大哥销了这批货,若是货好销,以后就能长久的做下去。”/p
时烨没说话,那小管事却是急了,连忙举起手,“我对天发誓,若是有欺骗半分,我愿意天打雷劈。”/p
时烨拉着苏宛平的手转身再次回到洞里,整批货看了一个遍,倒是信了他的话。/p
价值七千五百两银子,买出去能赚个对半,只是时日要久,同时小管事担心梅岭县的销路。/p
苏宛平有些心动,她想跟时烨好好商量一下,于是先让小管事且留着,夫妻两人先回到了岸上,接着便直接去了赵朋远的院子里去了。/p
赵朋远最近住在梅岭县,并在梅岭县的县学里捐了银子,能跟着苏义一起入县学读书,为此也摆脱了回项城,有了借口留在外头。/p
滕海刚走,苏宛平夫妻便又来了,赵朋远还以为刚才跟滕海没有说清楚呢,正要说话,就见夫妻两人各抱了一些布和一袋粮食。/p
“你上次说想见一见余三当家的,这一次余三当家没有来,就来了一个小管事,同时带了一批货,你看看,这批货咱们要不要收下?”/p
这布生意还是将赵朋远一同拉下水,苏宛平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当然这必须借着赵家的权势了。/p
赵朋远首先拿起布料细看,有些惊讶的看着两人,“货是怎么得来的?”/p
“京城。”/p
苏宛平也不瞒着她了,她正要与时烨商量,于是看向时烨,“刚才小管事说这一批货价值七千五百两银子,如果咱们细卖,能赚个对半,你觉得这布料如何?这小管事的有没有讹咱们?这生意能不能做?”/p
时烨看过这批货,他想了想说道:“能做,就是这货有点儿来路,但看得出来,跟这些瞒货一样,多半也是内部的问题。”/p
就像余家三位当家的内部有矛盾,就各自都借着船队带些瞒货,而这些布料多半也有隐情,只要不是偷来的,抢来的,她便敢收。/p
赵朋远呆了呆,这生意是一桩大过一桩,他要不要跟着上?/p
“时烨看过了,他比我了解布料的行情,赵朋远,你要不要一起参与,说实话,我手头根本没有这么多的银子,这段时间花了不少,尤其是租下铺面后,更是费了不少银子。”/p
赵朋远有些担忧的问道:“咱们买下这一批货销往何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