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芯点点头,冷笑着说:“好,很好,既然你愿意成全储翩翩,那我也成全你,从今以后,你就和储翩翩‘不离不弃,一生相随’吧,我不会再对你的行为做出任何评价。不过只要我还没被储翩翩害死,我就还是这赤鎏世界的主人,但是,我和你不再是主仆,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邓盏猛然抬头,邓芯这番绝绝的话语令他目瞪口呆,他明明想反驳,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邓芯从太师椅上站起来,面无表情地朝门口走去。
她当他是亲人,体谅他的桀骜,体谅他对前任主人的异样情愫,可是今天她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她在自做多情。他的心从来都站在她的敌对面,怪不得她怎么捂也捂不热他的心。
她告诉自己不要难过,至少,她还有兰芝姐妹。
“主人……”直到邓芯走到门口,邓盏才反应过来,迅速冲上前,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邓芯冷睨着眼前的矮小身影,“我说过,我已经不再是你的主人,我也说过,我不想再见到你!”
她眼角微微抖动了一下,转眼就消失了,而邓盏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式与表情,一直站在门口。
过了很久,邓盏对着空荡荡的门口幽幽地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白虎原的气候终年如夏,所以入夜也比其它三个地域要晚很多。
邓芯坐在芦苇丛里,左手拿着一只白玉酒壶,右手拿着一只白玉酒杯,看着前方的湖面发呆。
月光洒在湖面上,整个湖面看上去就像一大块闪耀的水晶,美丽而神秘。夜晚的湖边并不比白天安静,四周传来一阵阵蛙叫和虫鸣,还有猫头鹰独特的叫声交织在一起,奏成一曲夏夜小调。
邓芯从白玉酒壶里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酒是赤鎏神灯以前的主人酿制的梅花酒,被埋在朱雀洲和玄武坡交界处的梅花树下不知过了多少年,而这套白玉酒壶和酒杯,也是赤鎏神灯以前的主人留下来的,听兰芝说,以前的主人喝这梅花酒时,都是用的这套酒器。
邓芯啜了一小口酒,她不是好酒之人,平时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借酒浇愁,自然品不出这酒是好是坏,只知道这酒入口清冽,咽下去后就像立即挥发了一样,灼热的酒汽直升头顶,等这酒汽一过,又有股淡淡的梅香。虽然如此,这酒的苦涩和辛辣她还是不太适应。
她自斟自饮,夜风吹来,她的长发和芦苇一起飞舞,皎白的月光照着她如脂的肌肤和白色真丝睡裙,显得清丽而妖艳。
不知不觉中,邓芯发现身边来了许多“不速之客”,比如赖在她脚边的那两团毛绒绒的兔子,还有一左一右坐在她身边眼巴巴看着她手里那壶酒的眼镜猴,以及停在它们肩上的几只麻雀和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小动物。她本来是想图个清静效仿古人的优雅,没想到演变成了一场动物大会,好在这些小动物们都很安静,个个都像通人性似的,只默默陪在她身边。
邓芯心里百转千回。邓盏曾经说过,赤鎏世界的一草一木,一鸟一兽都是臣服于她的,可笑的是,这些动物尚且视她为主人,偏偏邓盏心目中的主人却不是她。
她又倒了一杯酒,刚想饮下,却听到一阵鸟儿拍打翅膀的声音,紧接着,脚下的那两只兔子也“嗖”的一下拔腿就跑,而那两只眼镜猴和其它的小动物也跟着一边叫,一边四处逃散,不一会就都跑的无影无踪,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邓芯面不改色地将白玉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唇角勾起一抹调皮的笑容,“辛巴,我知道是你,别躲了。”
她的话音刚落,一头半人高的狮子抖着金色的鬃毛威风凛凛地从她身后不远处的芦苇丛中踱步出来,不一会就来到她的身边。这就是她上次骑过的那头狮子,自从上次后,她每次进赤鎏世界都会找它玩,她还给它起名叫辛巴,和动画片《狮子王》里的辛巴一个名字。
她伸手抚摸着辛巴的头,辛巴也乖顺地挨着她坐下,这一人一狮的画面看起来无比和谐。
“辛巴,为什么它们都那么怕你?你应该试着跟它们搞好关系,不然每次你一出现,它们都要被你吓跑。”邓芯笑着说。
辛巴张着嘴,喉咙里发出一阵低吼以示回应。
邓芯也不管辛巴是不是听懂了她的话,自顾自地说:“我知道你委屈,你是草原之王,它们怕你是应该的,就算你再努力地去与它们亲近,它们还是会拒你于千里之外对不对?”
辛巴配合地点了点头。
“我又何尝不是?无论我对他多好都没用。”邓芯叹了口气,将头靠在辛巴身上,所性举起酒壶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其实我一开始并不是那么讨厌储翩翩,因为她也只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可我就是不能接受盏盏处处维护她。如果他维护的是别的女人也就算了,可储翩翩处处针对我,居然还想害死我,他这么做根本就没考虑过我的感受,我才是他的主人!”
邓芯说着情绪激动起来,她捶着自己的胸口,眼神开始涣散,“辛巴,你能理解我吗?我这里堵着一口气,怎么也发泄不出来。”
辛巴又发出一阵低吼,邓芯把这当成辛巴对她的安慰,又举起酒壶喝了几口,竟然傻傻地笑了起来,“他要守护储翩翩,我就让他去,反正他的眼里也没有我这个主人。”
“咦,辛吧,我怎么看到两个……”邓芯话还没说完,手中的白玉酒壶就落在了地上,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