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长孙元轶懒懒说道:“接回去吧,软的跟面条一样,的确不太好看。”
流云微微一笑,眼睛里兴奋异常,主子让做的事情太对他胃口了。
于是,状似无意地将云朵一只胳膊提起来,轻轻一抖,噗噗几声闷响,如同铁锤将钉子钉在木板上。
云朵的叫声瞬间就铺天盖地响了起来,眼见着刚才烂泥一样摊在地上的云朵,那软软的手臂突然就长了骨头一般伸直了。
流云出手极快,瞬息之间就将云朵全身被卸掉的关节都又强制性接在了一起。云朵的嗓子已经都喊哑了,只剩下小声的呜咽,胸中残存的一口热气,叫她怎么都死不了。
宇文冰月只觉得全身阵阵发冷,她亲眼看着笑的云淡风轻一般的流云,将云朵四肢的关节一个个卸掉,又一个个接起来。再卸掉,再接起来。在那不断重复的过程当中,长孙元轶却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只留给了她沉重的压抑。
全身的骨关节都被卸掉了,那样的疼痛根本不是人所能承受。何况,又那样粗暴的接在一起。在还没有缓和过来的情况下,又卸掉,再接上。那种痛苦她连想都不敢想。偏偏长孙元轶却还命人将一只千年人参切了片,给云朵含在嘴里。就为了吊着她一口气,再继续的折磨,连死的机会都不给。
这个男人太恐怖了,原来他说过叫她明白,死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真的不只是说说而已。他若是不想让你死,那么总有千万种法子让你死不了。
“流云,悠着点,别弄死了,那就不好玩了。”
流云轻轻一嗤:“你是不放心我的功夫,还是不放心你的人参。”
长孙元轶听的却是笑意连连,流云掌管着血域刑堂,有各种稀奇古怪的法子叫人生不如死。用来对付这样两个女人,实在是再好不过。
“说吧,”长孙元轶深深吸了口茶叶的清香,脸上出现了一丝温柔,他家阿奴就是好,阿奴说茶叶只用清水冲不用放乱起八糟的东西果然是对的。心情一好,声音也柔和了不少:“世子夫人叫你干什么去?”
地上的云朵却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在嗓子里咕咕噜噜的说着什么。
“不肯说呀,”长孙元轶微微一笑:“那么,劳烦世子夫人再同我看会戏吧。”
“长孙元轶,”宇文冰月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她不要再看了,什么看戏?那变态的戏她宁愿从没有看过:“不必问她了。我说,我叫她去给父王和母亲送信。”
“啧啧啧,”长孙元轶撇撇嘴:“早说不就完了吗?害的我浪费了那么大一颗人参。”
宇文冰月气的脸色铁青。
“你口口声声说和阿奴是好姐妹,我若是不替她照顾好你,她回来会怪我的。我早就知道你想爹娘了。纳威——。”
纳威立刻就出现在了花厅门口,宇文冰月刚才却并没有看见他。
“去看看,永王和王妃到了没有。这么久了,好好迎进来,莫失了礼数。”
“是。”纳威扭头就走。
这一下宇文冰月彻底弄不明白了,长孙元轶将她的人拦下来,在她面前折磨的死去活来。
不就是不想让她将消息送到永王府吗?怎么自己却派人将他们给请来了,看这个意思,怕是一早就去了。
他到底唱的是哪一出?